“你我之间,源于两家联姻,在这段婚姻里面,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见你时,你才五岁,那个时候你来我们家,院子里有棵老槐树,你爬树爬不上去,摔了好多次也不哭,倔强的一次次重新站起来,尽管最后你还是没能爬上去,但却让我记住了你。”
他真挚的目光落在她的侧脸,怜惜道:“我知道,在这段婚姻里,我不断让你失望,这确实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他声音渐暗,话里忍不住抖意,“可人总是这样,失去后才知道珍惜,你离开,我每天都在想和你在一起的日子。”
唐竞泽挨近,小心翼翼的拉起她的手,“我不能没有你,你总说,我把利益看的太重,殊不知,那些对我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他摇头轻笑,似是一种自嘲,“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有些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
宋南乔自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他握住她手的力道紧了紧,他话语落得缱绻而软绵。
“我把你气跑了,害的你遍体鳞伤,所以我决定要重新把你追回来,我想和你重新开始,只要你对我还有那么一丁点儿的爱,我就有办法让你的心活过来,南乔,回到我的身边,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宋南乔舀了勺粥送进嘴里,这哪是气跑那么简单。
她心里态度明确,但并不表示她真的不为所动。
宋南乔将手抽回来,眼神中的清冽,决绝的神色愈加浓烈,“晚了,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能。”
唐竞泽扬起唇角,她的答案,他心里早有准备。
“南乔,这辈子认定你了,除非我死,否则不管你去哪,我都会追到底,哪怕会成为彼此桎梏,你也别妄想摆脱我。”
宋南乔不怒而笑,“你确认要这么做么?
他站起身,话语坚决,“我唐竞泽,只会承诺一个女人一生一世,这个女人,只能是你。”
宋南乔摇摇头,“我说过不可能了。”
存在他们之间的事情,是她心里无法释怀的结。
“你出去吧!”
唐竞泽欲言又止,看着她面无表情的撇过头,只好落寞的走出病房,不再打扰。
他站在门口望着她苍白的脸,虽然两人中间只隔着一扇门,可要想跨过去,却难如登天。
天一亮,宋南乔叫了辆车,直接出院准备回公司,而她身后始终有一辆车默默尾随。
她只是冷漠的瞥了一眼后视镜,置之不理。
两天后,宋南乔处理完事情回了滨城市,那天之后,唐竞泽也没在打扰。
她走出机场,男人从她身后出来。
两辆车,各自转动方向盘,朝不同方向而去。
西郊墓地。
唐竞泽手里捧着束康乃馨来到宋浩天的墓前。
他摘了墨镜,缓缓蹲下身,抬起头看向墓碑上的照片,目光凝滞许久,喉间滚了几下,才艰难地扯动着薄唇,“爸!”
男人伸出手,指尖轻轻地抚过照片上的笑容。
口袋里的手机陡然响起,铃声划破静谧的气氛。
他没理会,兀自待了好一会,走出墓园后才重新拨过去。
“什么事?”
“唐总,她出现了。”
男人眼锋蹙起道犀利,“在哪?”
“银海湾老宅。”
“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唐竞泽回头看了眼寂寥的墓园,他重新戴回墨镜,驱车离开。
左氏集团。
宋南乔走进办公室,秘书跟着进来,将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宋总,这是唐氏刚刚派人送来的。”
她前脚刚到,后脚就收到了唐竞泽送过来的合同。
宋南乔接过翻了几下,文件上写的非常清楚,希望她能签约,若是资金链不够,唐氏集团会提供无利息的现金流。
宋南乔看过之后,直接将纸条撕得粉碎,扬在天上。
秘书看着自家总裁这副模样,心头跟着一颤,他望了眼自己手里另外一份资料,神色犹豫地抬起头,“这里还有一份文件!”
他拿起文件放在桌上,推向宋南乔。
“股权转让书?”
秘书点头,“他要将宋氏集团转让给你。”
宋南乔心乱成一团。
难道,这就是他所说的赎罪?
秘书端详着她的神色,小心翼翼的开口,“这个,您签还是……”
上面写的很清楚,即日起生效。
也就是,她只要签署上自己的名字,经过公证之后,宋氏集团就可以从唐氏集团里抽离出来,成为她的所有物。
而股权是百分之五十五,原封不动几乎是,还给她,甚至比她经营的时候,资本增长百分之四十。
“你先下去吧。”
秘书离开后,她拿着协议书,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竞泽诡谲,她一向摸不准他性格。
银海湾老宅。
阮玉站在门口踟蹰着。
她脚下被负罪感坠的犹如千斤重,可此时,她已无路可退,如果再不迈出这一步……
躲了整整五年了,大大小小的事情,如今也已经在慢慢浮出水面。
一辆车,停在她跟前,阮玉眼见唐竞泽从车场下来,急忙迎上去。
“哥,求你帮帮我!我走投无路了。”
唐竞泽冷毅的嘴角抿起,“我一直派人找你的行踪,没想到你今儿竟然自己送上门。阮玉,你以什么身份,出现在这里?”
阮玉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唐竞泽,这哪里还是她认识的那个表哥!
“哥,我当初是被季梦雅蛊惑的,我只贪了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她两手使劲抓住他胳膊,哽咽的流出眼泪,“我听说季梦雅在牢里疯了,我不想也这样,我没有脸再见父母,这些年的躲躲藏藏,真的让我受够了,我已经知道错了,求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
唐竞泽几不可闻地冷笑,他摇摇头,甩开她纠缠的手。
阮玉跌坐在了地上,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哥?!”
“季梦雅是罪有应得,而你,助纣为虐的时候,就应该知道,纸,迟早包不住火,人要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买单!”
她闻言,哽咽着从地上站起来,眼见他潭底阴鸷逼人,索性也豁出去了。
“我知道宋南乔已经回来了,哥,你忘了么,她当初在婚内出轨,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她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你啊?”
唐竞泽心底的怒火瞬间被激发,他不容许任何人说宋南乔的坏话,一分一毫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