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老朱啊,我看以后你还是不要惹这个女人了,她毕竟是你前妻,那套房子,于她于你,最后必定都是给你们的女儿朱晓池的,还有什么可争,什么官司可打的?”最后,他的律师战友劝诫着朱健民。朱健民却倔强地想着,若朱晓池真是自己的女儿,他当然不会无事生非。问题是现在他亲生的女儿,小他20岁的娇妻,却还是住着一套60余平方米、见不到点滴阳光的一楼住所,遇上阴雨天,家里都发霉,心情便也跟着发霉的小娇妻,在朱健民耳边不停唠叨、抱怨,令朱健民的心情发潮。
面对小妻的嗔责,朱健民便时常回忆离婚时,在银海市中心闹中取静的那套百余米的公务员房子,并且还理由充分地对现任妻子抱怨道:“我还不是为了你?要不是为了你,我不离婚,现在就住市中心丰格花园那套明亮宽敞的房子里了。”
现任小娇妻初听觉得自己魅力非凡,能让朱健民抛弃房子、前妻与女儿娶了她,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会觉得骄傲。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日子的延长,这种语调听多了,小女人便不知天高地厚地起了歪心,尤其是当她知道那套房子,因对接了朱健民的公积金还贷款的原因,一直还没办房产证过户,便力举朱健民索回那套房子;而朱健民也觉得贺桃芳那个除了会画画的白痴,是太好恐吓和欺负的,一直在寻找着索回那套房子的良机。当蔡和群被捕的信息传开后,朱健民便喜出望外地觉得,给贺桃芳撑腰的蔡和群,现在成为万人鄙视的囚犯,他请律师一惊一乍,就能顺理成章地将丰格花园那套房子要回来。
意料不到的是初次交锋,贺桃芳早就作好了准备似的,居然留着离婚前的协议,留着离婚前朱健民先违背家庭道德时的保证书及录音,还有朱晓池读书、补课的所有收费条及丰格花园落成后的所有装修费、物业管理费,让他的诉求成为一曲闹剧。
朱健民的事情刚摆平,令贺桃芳没有想到的是,接下来,是银海画协的相关领导,因害怕蔡和群落网后影响画协的声誉,给画协带来麻烦而纷纷疏远她,好像一接近她,就会给自己带来霉运。
画协不明事理的做法,已经给贺桃芳带来了恶劣的影响。不仅使她开展的工作停滞,各种流言蜚语也再度飞来。
“她以前,靠的是蔡和群撑腰,还能找到千儿百万的赞助商,现在已没什么价值了!”画界的不少同事们议论着,“反正她这个画协领导,只为刘忆莲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残疾人谋得了一些出国的便利,并没有为我们多数画家带来多少福利,早就该下台了。”
“就是,这样的危险人物在画协里当领导,遇上什么检举揭发之类的事情,别说是公安部门前来找麻烦,就是工商或是税务隔三差五来找我们画协找一点茬,就够我们喝一壶。”前任领导陈敬涛,一向不服气贺桃芳接了他的班,自然叫得最响,“一个没知没识的女人,靠着一张脸蛋掳获了姓蔡的囚犯。她当上了画协新任领导,我早就说过她这人,早晚是祸根。再说,银海画协负责人是哑巴,这本身就是我们银海画协的一大笑料。”
在当前的局面中,画协似乎也没有人能真正站出来主事。即便是她过去信任依赖的副职领导张志明,在各种谣言面前,也欠缺主见的犹豫着。也或许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或是害怕得罪人,亦或是被“洗脑”,开始站在疏离贺桃芳的队列中。
恶劣的人际混战,在银海画界一触即发,并且给贺桃芳的声誉及工作带来一定的影响。一方面她遵照画界的安排,从预产房里回到作协开始按部就班地策划画协要举办的采访活动、培训活动;结合当前时政,策划着在采访活动中,要布置给画家们创作的选题。
贺桃芳一边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另一方面却总有糟糕的流言动荡,让她无法按照自身的节奏去做事。
贺桃芳对当前的时局,已经有了一定的认知,她保持着少有的清醒头脑,她并不愿意大家为她牵扯到是非中去,她已作好辞职的准备。没想到的是,从蔡和群被捕持续下来的团队动荡,逐渐明朗化,那些在饭桌下酝酿的“战争”,很快会呈现到台面上去。
已退休反聘回来的上任领导陈敬涛找贺桃芳谈话说:“贺领导,我对你现在的处境感同身受,非常同情!现在距离你的产期也越来越近,我看从明天开始,你还是不用来上班吧?你的工资,画协也不会少你半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