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桃芳愣了,但嘴角以前的委屈与惊慌,却被讥笑所替代。
“你忘了当年你被前夫打骂,是如何向我求救的吗?我是如何帮你的,你的良心呢?你住在这儿不脸红吗?你网上网下不停炒作自己,你心安吗?”吕绯雪步步进逼着贺桃芳,“你说啊,你说啊!现在蔡和群出事了,这曲戏到底该怎么唱,你心里有数吗?”
贺桃芳迎着吕绯雪的逼问,倔强地挺立着。
“有些逝去的日子,不需要想起,却也永远不会忘记。我一直遵守着离开圆善乐助中心时,你送给我的严重警告:不管在任何场合、任何人面前,绝不提我认识你吕绯雪,绝不提我在你吕绯雪的慈善机构干过——我想,那时候的你,觉得我贺桃芳离开了你,一定无法在银海里生存下去;当我的孩子失学,当我失业混不下去时,你一定害怕我玷污了你的名声才下此通告。”贺桃芳点点头道,“也的确是这样,你给我无能的心理暗示,使我觉得我一旦真的离开了,便因无法生存而成为他人笑柄,出乎意料的是,我居然挺过来了,我居然在这座都市里好好地生活着,我既没失业,孩子也没失学,我离开你后,就在这座城市里,迎接着一个个命运恩赐给我的奇迹。”
“你……疯了!”吕绯雪气得浑身发抖,“我真后悔养虎为患。”
“倘若你后悔了,想拿过去的事件威胁我,你就打错算盘了,我会对天,对人群,对网络,如实道出我在圆善乐助中心工作两年的所有遭遇与内幕。”贺桃芳毫不退缩。
“疯子,整个一个疯子!”吕绯雪万料不到过去凭自己拿捏的贺桃芳一去不返了,气得浑身发抖,“我不跟一个疯子去吵架。”
“是你逼我发疯去揭发往事。”贺桃芳见吕绯雪畏怯的样子,拐弯道,“谁是谁非,相信明白内幕的大众会有明确的说法,看看到底是谁过河拆桥!而不是你明明劫取了我无数的劳动成果,还把我当傻子一样拨弄。”
吕绯雪无言以对,纳闷了半天哭泣着道:“你这是把我往死里逼啊。”
“没人逼你,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贺桃芳叹了口气,“要我闭嘴永不提那两年的过往也成。但是,这是我的家,如果你们不恢复我以前的秩序,我就要打110报警你们私闯居民住宅。”
“好,维护正当权益,我支持,我来帮你拨打!”巴顿说着,拿出手机。
一见事情要闹大,吕绯雪慌了,她毕竟也算得上银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事情闹大一见报,她以后就休想再出来混了。她慌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沙发:“多大的事儿,动动指头的事情,闹得惊天动地的,没见过世面的小人、疯子!”
钟少芹一见吕绯雪都被这个孕妇震住了,知道此时眼前这个小女人的重要,也起身走到桌前整理桌布及花瓶。
贺桃芳看着众孩子道:“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在这儿?学都不上了?都不工作了?”看向蔡先文和蔡碧倩,“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爸最看好的就是你俩,你俩可不要辜负他的期房荒废了自己的学业。”
“不回来看看,心里总憋得慌。”先文推推眼镜,“家里都这个样子了,哪还有心思学习啊。”
“总觉得学校老师、同学看我的眼光不一样。”碧倩道,“再说读书需要大笔费用,爸爸出了事,我们不知道以后家里能否承担得起!”
贺桃芳点点头,望向蔡先斌与晓池:“你们呢?为什么回?”
“还不是担心家里!”蔡先斌与晓池嘀咕着。
“都说树倒猢孙散。你们的爸爸出事后,你们反倒都聚拢了过来——我想,你们爸爸如果知道你们都在担心他,他一定会感到高兴。”贺桃芳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