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在你肚子里呢,谁也塞不进谁也抱不走,怎么会搞错?”医生深感奇怪。每对怀孕的夫妻,面对新生命,难免都会高兴得忘乎所以,但像这位妈妈这样高兴得疯疯癫癫的,甚至对自己起疑心,就让医生不好理解了。
“医生,您不会知道,在二十年前,我在西北的一家医院里,就被医生宣判了今生不能怀孕的死刑。今天突然发现怀了个双胞胎,我真是难以相信。”贺桃芳不好意思地解释着。
“原来是这样啊!”当医生明白了贺桃芳对自己生理的怀疑后,解释说,“希望渺小不代表完全不可能对不对?这还有与身体壮硕,近来饮食规律、营养全面,爱意浓厚等等因素都密切相关。”
“走,带你去庆贺一下。”蔡和群兴高采烈。
贺桃芳欲言又止。
“有话你就说呗。”蔡和群上前挽住她。
“你这么自信孩子是你的?”
“不是我的还是谁的?巴顿?”蔡和群蔑视地道,“我的种子在你肚子里发芽时,他还没出现,轮不到他。你怀孕都快半年了,居然自己都不知道,真是马大哈。”蔡和群猛地抱住她,“有孩子最好,我好担心哪天一不小心得罪了你,你不吭不响地就会离我而去,将我当成一块腐肉彻底从你生活中剜除扔掉,即使我再找到了你,你依旧将我当空气视而不见。”幸灾乐祸地盯着她的腹部,“现在你想转身结束现有的一切都不可能了,你得为孩子们负点责任啊,很多东西你不能说扔就扔啊。”越说越得意,“哈哈,这下你被两小拴马桩给系牢了。”
“我有时觉得你真是不可理喻。不过想想这么多年自己也没能真的理解你,所以就算了,不可理喻就不可理喻吧,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各种看我不顺眼,但是不顺眼之后你又开始心疼我。你就是这样纠结和矛盾,我也习惯了你这样的纠结和矛盾。”贺桃芳大度的一笑置之,“所以,我自作多情地把你这样的状态,当作是对我一种感情里的小可爱了。”
“不是自作多情,确实如此。娶了聪明老婆沟通起来就是轻松、开心。即便偶遇心结,也能一眼看穿,轻而易举地就被你解开。”
蔡和群正说着,晓池打电话来:“妈妈,你没事吧?我和姐姐一人做了六个菜,专等你和蔡伯伯回来吃呢。”
“好,我们二十来分钟就到。”贺桃芳兴致勃勃道,“我的肚子是真的饿了。”
正欲驱车去酒店的蔡和群,立即调转车头,朝家里驶去:“有了喜欢的人,世界也会变得不一样。我喜欢你就像牛顿第三定律,相互作用不多不少,两人刚好。”
“你我的阳光生了锈,便成了共守的时光。”贺桃芳打趣着。她在人群中的威望和影响力已大大的提升,在潜移默化中完成了职业轨道的转变,万没料到她原本没有期望的爱情、婚姻与家庭,也会变得这样幸福美满,她的人生足够美满了。怀孕生孩子,于别的女人,是本能,是天经地仪,而对于她贺桃芳而言,好像是开创了一个小小的奇迹。
贺桃芳讲述着,仿佛自己的回忆,就是投射到审讯室铁栏上的幻灯片。她看着里面戴着手铐的蔡和群,再看看毕宇辉、秦智民,在电脑前做着记录,缓缓道:“我们的故事有令人丧气的能力,也有振奋人心的能量。因怀孕的缘故,蔡和群曾屡次提议我不要再出去工作,他愿意将他的所有财产交我管理,但我就乐意在画界、在需要我帮助的人之间奔波。”贺桃芳言道,“由于我超强的自我约束力,爆发出超强的行动力,以前的种种困境在我面前来了个咸鱼大翻身。但时代之殇,纵横交错,命运辗转。”
贺桃芳幽幽叹息着,整个人像遭遇轧扎的氢气球,突然瘪下来。银海市名震四野的首富蔡和群,原来是抢银行的逃犯,已成天下笑谈与奇闻,迎接她贺桃芳的将是一个巨大的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