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群愈说愈露骨,贺桃芳渐渐品出其真实端倪:不是太爱,他不至于如此激愤!笑意渐渐从贺桃芳懵懂、委屈的表情里溢了出来。她抱着双臂直视着蔡和群:“你说完了没有?这不会是你瞅准我成绩不错,爱神让你送给我求婚的奖励吧?”处于事业发展黄金期的贺桃芳,逐渐意识到自己以前的为人处事过于刻板,现在的她懂得了用温柔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往往比硬碰硬的针逢相对更能扭转局势,使双方的意见达到一致。
蔡和群一下愣住了,怔怔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二十多年初识的心动,再次怦然凑响。贺桃芳于他,永远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在他的心里,她是不老女神是璨灿宝石,是一个闪亮亮的雅典娜啊!
自己何苦,又何必要为所谓的自尊而故意披着带刺的凯甲去找茬去伤害、去逼她就范呢?
“桃芳,不要再考验我了,不要把我当成你的画一样试验着,更不要对我三分钟热度,我们结婚吧!”蔡和群像发泄完后疲累无助的狮子,环抱着贺桃芳的腰,将头依靠在她胸前摩擦着,“你一定得嫁我!不然我拥有再大的事业,再多的产业又有什么意思?那一切都不过是躺在银行里的一个数字,不实用。”蔡和群在贺桃芳一无所有时的踏实付出与此时真心的表达,将他二人的感情浓度推向一个高峰。
“可是,我是一个比蔡某人还要重利还要花心的女人啊,你不后悔?”贺桃芳逗趣着,“你不觉得你这是在冒不值得一试的危险?”
“值得,值得,跟你一起做任何事情,冒任何风险都值得!”蔡和群一叠连声地表白着,继而又发出央求的信号,“桃芳,我屁股一獗即将要拉的是什么屎,我冰雪聪明的桃芳早就知道了,何苦跟我的一时之气计较呢?”和群耍赖地依在贺桃芳怀里。
“和群,我答应你,我因为爱你,所以愿意放弃心灵的漂泊,我们结婚吧!”桃芳抚摸着蔡和群在她怀里摩蹭得蓬乱的头发,“我们现在,不是没彼此不行,只是有了彼此更好!”
“残忍的女人!”蔡和群凶巴巴地盯着贺桃芳,“你没有我当然行,可是我不能没有你!第一次在打工人潮我们汇聚到了军工厂的一角时,我便对你怦然心动,只是时间不凑巧,我人不凑趣,大字不识一箩筐,入不了你大才女的眼。你便一直在对岸走马观花,我却在人海里永久思念。”
“好!我们初于钟情,终于白首!”贺桃芳孩子气的笑声,驱散了蔡和群天空的阴霾。
第二天,蔡和群带着贺桃芳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后,回到家,蔡和群从手提包里拿出一张地图往桌上一摆,揽着贺桃芳的肩头道:“我老早就想抛开一切有个人陪我去周游全国,五十余年,终于圆梦。”蔡和群的手指头在地图上指划着,“我们从银海出发到重庆北,然后从成都东到九寨沟,然后进贵阳转桂林,再到广州至深圳,从深圳到香港回厦门,再到杭州,南京,扬州,合肥,郑州转一转后,再回银海。”
“一下去这么多城市啊,得多长时间呢?我好说,画协领导的职务本来就是挂的虚职,画家本来就应该是在各个城市、大自然中行走的花,只是你集团的事务,真能离得开你吗?”贺桃芳既高兴也担忧。
“傻瓜,不安排好一切事务,我敢在大名鼎鼎的贺画家面前夸下海口吗?”蔡和群拥抱着贺桃芳,这个天才般的傻子,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有多好,名气虽大却永远像个不经世事的孩子般天真,没有锋芒,没有趾高气扬,更没有肤浅的自以为是,总能激起他男子汉的保护欲望,激发他恨不能创造出整个世界来送给她,“其实,生意做到我这个阶段了,都逐渐形成了完善的机制,每个阶段、每个项目都有具体的负责人。我主要是应酬,最后敲定某个项目,出去玩个把月,间或电话遥控一下、点拨一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