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群按了手印,锃锃闪亮的朱漆大门豁然洞开。蔡和群将震惊得木隅般的贺桃芳牵到室内,关上门,外界的滚滚车流、一切尘嚣仿佛被拴在门外,应有尽有的华丽装饰,贴心养眼的温暖布局,时时征服、震慑着贺桃芳的感官与心灵。
贺桃芳疑似梦中。与徐文浩在附近就餐时,她还凝望过这片高楼,心里大发过感慨;此后又有多少次,她在公交上凝望着这片高楼,心里滋生出望尘莫及的感慨。
蔡和群含笑不语,拉过贺桃芳的手,将一串风铃般叮当作响的钥匙,重新放入贺桃芳的掌心:“它现在就是你的了—并且将永远属于你!”
“我恐怕买不起呢。”贺桃芳较真地想将钥匙退还给蔡和群,蔡和群却紧紧将她拿着钥匙的手握成一个拳头。
“桃芳,我们在一起吧?人生苦短,何苦还要强硬地逼自己去苦捱呢?”蔡和群搂着她,凝视着她,不舍得放手,“你我之间,认识这么多年了,我们既然深谙彼此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还要计较这些身外之物?为什么还要分清你、我?”
“我不想再重蹈覆辙,我人到中年才顺利遇见理想时机与机缘,我不想让爱情琐碎的波折去扰乱我的计划。”与巴伦父子的这笔画作交易的成功,使贺桃芳信心大增,她画画的企图心炽热,对争取生涯进阶有强烈的想法与渴望。
“我只会倍加关注你的内在生命,提供你完成梦想更好的环境和条件,怎么会扰乱你的计划呢?”
“内在生命?”贺桃芳哑然,这是她第一次听说。
“我也是这次与你重逢后,才意识到内在生命的存在,也是我们内在的整个世界,你可以意识到的成长过程,你与自身过去的关系。别人能不能认识到这些,我不知道,但对普通大众来说,这就像做梦带来的信息一样费解或神秘,似乎都不值得多想一下。个人的内在生命也包括一个人最深刻的追求,尤其包括称之为——”蔡和群斟酌着准确的表达方式,“躺在床上的喜悦的东西——包括你在身体和情感上最秘密的幻想、最深刻的需要。”
“我觉得我不接触自己的内在生命是好事,凡事顺其自然,不压抑自己,也不改变他人,遵从自然界。”
“你的话听起来悦耳,但这其实不过是你躲开了解决这些问题的麻烦,可它们怎能不解决?进入并完整接纳你的内在生命,你才可以得到奖励——成为一个完整的人。你与一切人或事物建立亲密关系的能力也会深化。你通过理解自己和自己的动机,会更好奇你在乎的那些人有怎样的内在生命,这也会过滤掉那些肤浅的关系,而这种关系本来就是你不感兴趣的对不对?”
“你说过感情不急于一时。”贺桃芳抬起迷蒙的眼睛望着蔡和群。
“我一直在思索我的桃芳到底想要什么要的爱情,或者说什么样的爱情最适合桃芳。”蔡和群哭笑不得,“原来你是一个需要爱情的时候,那个男人就应该立即在你的世界里出现,做他该做的事情,你如果不需要男人的时候,那个人最好便立即麻利的消失,否则你一个字就会颠倒黑白——我说那些话是在重逢之初,现在都过了好几个月,我耐心地等着你与巴伦父子的合作都完成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他说着,霸气地命令着,“闭上你的眼睛!”然后将火热的唇贴上她的眼皮,再滑向她的脸颊和耳膜,探向她的唇间,搅动起她情感活跃的因子,令她发出怦然的悸动。他猛然拦腰抱住她,径直走向一侧宽大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