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茬人!贺桃芳再次参与银海市画协的活动,所见几乎都是年纪很轻的新面孔。好在人到中年的桃芳不显年纪,她在一行采风的三十余名会员中,非常吸引眼球,但同样也会吸引妒忌,所以在这个时期,总有些是非、绯闻在她耳边时隐时现,所以她对谁都不再好奇,都隔着距离,将自己彻彻底底融于花纤谷绿意盎然的山间、柔风荡漾的湖边,绽放的大朵大朵的白色、红色的茶花间。
晚上是荷田画协领导,****等领导阶层,与市里来的画协会员们联欢,当章之明介绍到贺桃芳时,她玲珑的身材,清秀的五官,如雪的肌肤,吸引了所有眼球。
“她的画曾在全国多次得奖。”章之明介绍道,“还获得过法国大使巴伦的青眜,他们以六万元的价格买过她的一幅画。”
“这样的人才,我们荷田画协也需要啊。”区作协领导禾苗,是一个仪表堂堂的五十来岁的成熟男人,为人极豪爽,“贺画家,你也多画画我们荷田的山水人情,多宣传一下我们的荷田区啊。”
贺桃芳当时并没将禾苗的话当真,她想采风结束后,她还得窝回到自己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婚姻里,并因害怕流言,还得以幸福的姿态去粉饰这个家庭。
贺桃芳无意于接触禾苗。
没想到第二天中午午餐时,喝多了酒的禾苗,突然仰着脖子脸红脖子粗地大叫着:“我的电话大家都记一下啊,你们随时想来荷田采风画画,随时联系我,我一定负责车辆保障,负责饮食安排,并且尽量抽出时间全程陪同。”然后一遍遍大声报着他的手机号码,直到贺桃芳也拿出手机拨着他报的号码,他才住口。
原以来这只是一次采风的萍水相逢,没想到的是贺桃芳在禾苗的微信圈里,看到了一幅《春》的画,尽管题目是千篇一律,但画面却是冷飕萧条的龟裂黄土坡上,从一块粗粝的巨石下,一截朽木的另一端却从石缝里钻出一弯绿芽。
这弯迎着压力,寒冷,从石缝里钻出来的嫩芽,盈盈的绿意,晃晕了桃芳的眼睛,震慑了桃芳的心灵。她觉得横亘在自己心中的朽木,也在瞬间充满了能量和希望。
贺桃芳立即打开电脑,洋洋洒洒的两千字余字感想与评论,瞬间凝集成《沧桑岁月,希望永恒》的画评,并立即发给了市画协,市画评论报。没想到一周后,市画协内刊及画评报在重要位置都相继推出了禾苗的这幅画与贺桃芳的这篇评论,引起画界不少的好评。
禾苗主动联系贺桃芳道:“贺才女,你真是快枪手,评论写得太好太到位了,不打招呼就发出来了,让我这幅《春》一下吸引了不少眼球,今天有商家出价到了十五万,看来,你真是一字千金啊。”
“有没有我的评论,那幅画一直是在禾**心里的,眼里的,画里的,只不过是碰巧,我做了件锦上添花的事情。”贺桃芳笑着。
“贺才女,什么时候请你吃饭?”
“吃饭倒不必,禾老师在我们采风时,不是说你们区画协需要工作人员吗?尤其是画画、文学人才,具体是做什么事情呢?我希望你能给我提供一个机会,我想我一定能胜任。”贺桃芳第一次在人前坦露出她想找工作的心思。
“你真想来啊?我们这边聘用人员的工资都挺低的,不到两千元钱,听说你老公是煤矿老板,你稀罕这两千元钱吗?”
“稀罕!因为这是我用劳动得来的,是有价值的。”贺桃芳毫不掩饰这份工作对她的重要,以及她想寻找工作的热情,“关键是有个工作后,我便有自己的空间和圈子。”
“我考虑一下,明天给你答复吧。”禾苗挂了电话,希望在贺桃芳心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