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合适吗?”贺桃芳有点羞涩。自打离婚后摆脱了余重铭的纠结、与徐文浩还没开始就凋零的爱情,还有围绕她与蔡和群之间莫名其妙的阻碍,都大大伤及到了贺桃芳的感情,使她不敢再轻易涉及感情区域,不想再提及婚姻,但实则她的内心还是强烈渴望被理解、被欣赏,并且还拼命渴望着从未得到过或从未有人给过她的,与世无争的特别特别多的爱缔造的稳定婚姻。
“有什么不适合的,趁年青还这么漂亮,赶紧找人嫁了。别像我,钱不愁,可是要想找个可心的人,别人一瞅我这模样,就不答应啊。”云霞说,“你要记着:在男人的世界里,女人的漂亮,永远是男人眼里最亮的光。你赶紧抓紧你青春的尾巴,把你与叶志龙的婚姻定下来,然后再追求经济,财富都不迟!”
贺桃芳想想,她曾经对爱情浪漫的幻想,不可能总是在绚丽的云朵上穿行,终究还是应该落实在世俗的烟火中。再炽热的浓情,也只有植根在世俗的土壤里,才能拥有、稳固与成长。
“桃芳,我们是多年的朋友,我直说:叶志龙的长相远过比不上你,可是你嫁了他,房子不愁,就是专吃房租也能过着非常好的日子,你可不能让到手的机会跑了。”贺云霞临出门时,再三叮嘱着贺桃芳,“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啊,别挑剔,别渴望完美——尤其是到了我们这个岁数的人,有个好的归属太不容易了!”
贺桃芳盯着云霞消失在都市流萤似的灯光之中,感觉机遇来得很突然,如梦如幻,但吕绯雪适时打来的电话,却又使她相信,一切都真真切切地降临在她的世界里,不幸与幸运,就像两条蓝色丝带,同时铺展到了她的脚下。
“妹妹,你的广告牌矗立在菜市场楼顶上了,迎接着万人的注目。”吕绯雪道,“你的任务超额完成了,你什么时候走?要不要我开车送你?”吕绯雪软硬歉施的声音,又在贺桃芳耳膜边故作热情与亲昵的响起。
“很多时候,我觉得离开蔡和群,追随贺云霞一路所受的蒙骗,表面上好像是吕绯雪使然,实则我的灵魂,也在强烈渴望着一些新的、未可知的体验。”贺桃芳回忆着,理智地分析着,“那是自负的小我并不珍惜或追求未知领域的体验。也是我生活道路上必不可少的磨砂石。”
是的,贺桃芳不能不相信昔日情同手足打工的小姐妹,能带给她某些机缘,她想借此机会积极处理眼前的危机,但绝没想到她由此将身涉险境。
“这一切是个阴谋?”蔡和群不解地望着贺桃芳,“我曾经差点将银海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有找到贺云霞,她那么直率真诚的人,怎么带着阴谋却出现在你的生活里?”
贺桃芳点点头,思维立即陷入到与贺云霞的交往中。
贺桃芳与贺云晚餐分别后,刚回到医院,立即就接到一个陌生人的电话,联想到贺云霞的提议,贺桃芳想一定是湖东那个煤矿小老板叶志龙来的,便接听起来。
“你好!你是贺桃芳吧?我叫叶志龙。”电话那端传来一个低沉、温和的男中音,“刚才贺云霞打电话介绍了你的情况,说你很有才华,心地非常单纯善良,也将你的照片发我看了,我感觉你挺好的。”对方言简意骇,立即让贺桃芳感觉到她应该入情入戏。
“是的,我刚才和云霞一起吃晚饭,她很详细地向我介绍了你。”贺桃芳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瞅瞅床上两个孩子都玩累了,胳膊彼此缠绕着,睡得很沉,忙走到阳台上。
“你现在睡了吗?接电话方便吗?要是方便的话,我想再简单的介绍一下我的情况,让你对我有个初步的认识。”叶志龙彬彬有理地道,“要是不方便,那我就明天早晨再打给你——你现在早点休息吧。”
对方的话,可进可退,也可谓是进退有据,反倒让贺桃芳不忍拒绝。甚至可以说她的潜意识里,是非常想了解电话那端,那个叫叶志龙的男人。
“还好,时间还在还早,聊聊天挺好的,你说吧!”贺桃芳站在阳台上,盯着楼下静谧的灯光,“我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