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群听得哭笑不得:“好你个贺桃芳,自以为才高八斗,便目中无人。”心里想想,现在一些头头脑脑,各界风云人物,谁见了他蔡和群不是笑脸相迎、捡好听的话来奉承,唯独她贺桃芳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不过,他蔡和群的天地里,需要这股直率清新的风时时吹拂,时时给他警醒。因而,她贺桃芳的直率,显得是那么难能可贵。
“有吗,有吗?我觉得我很低微,所以目中谁都比我更高大、谁都比我更优秀。”贺桃芳嚷道,“所以,我不得不随波逐浪要漂流。”
“你要到哪里去漂流?不是说好春节期间会安排好你的一切事务吗?你的心长隔壁去了,有没有听进我刚才说的话?”蔡和群一下恼怒起来,“有时候说你是天才吧,你却像白痴。算了,不说了,不管如何,你一定要等到我回来,等到春节后听我的安排,听到没有?我的话,你别这只耳朵进,那只耳朵出!”
“遵命,蔡总。”贺桃芳挂了电话,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嘀咕着,“这两个小牛,又跑哪里去野了?”正欲出去寻找,吕绯雪却推门而入。
“妹妹这是要去哪里?看来我来得真不是时候。”吕绯雪皮笑肉不笑地道。
“没事,没事。只是想出去看看晓池、碧倩两个小丫头跑到哪里去野了。”贺桃芳笑着,“半天没回。”说着,动手沏茶,“我们聊着,她们会自己跑回来的。”
“是的,妹妹是块吸铁石,只要妹妹不走,她们一会儿就会跑回来找你的。”吕绯雪坐到桌边,话题一转,“妹妹好文才,好手笔,你的广告牌刚蔡主管搬回去,立即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眼球。”
“姐姐是从菜场那儿过来的吗?”
“是啊。妹妹设计的广告牌真好,给人耳目一新之感。”
“难怪你的消息如此灵通。”贺桃芳将沏好的茶放在吕绯雪面前。
“是的,妹妹的光芒是掩盖不住了,走哪儿都可以生活得很好,而我——只剩下他了。”吕绯雪真奔主题,“我来问你——你是想反悔,还是想兑现你几天前的承诺?”吕绯雪问道,“说真心话,你管不了蔡和群,姐不想你掺和进去,你趁他出差,早些走吧。”
“你今天来就是为这个吗?”
“你以为呢?你说过材料与广告牌完成后就会离开这儿的,我今天就是来验收的。”吕绯雪道,“来看看你说话是否算数——你到底是心口如一的好女子,还是出尔反尔的小人?”
贺桃芳不置可否地笑了:“好人磨难多,小人得志易,我愿意做小人。”
“你真想出尔反尔?”吕绯雪怔怔地问。
“我不想受人愚弄。”
“你……”吕绯雪气得目瞪口呆,甚至掉下泪来,“你早不是原来的贺桃芳了。”
“我不想被人戴着高大尚的面具利用了,还要向她感恩戴德地道谢。”贺桃芳看了吕绯雪一眼,“姐姐若真是喜欢蔡总,害怕蔡总移情别恋,直接说出来就行了,倒不用费这么大的劲——我装傻顺从你吧,你发觉后又会说我是伪装;我聪明外露不离开吧,却违背我做人的初衷。”
“妹妹的话可当真?”吕绯雪拿纸巾擦拭着眼泪,“妹妹知道我向来心高气傲,圈子里没有几个人能入得了我的眼,尤其是合适的男人。我过去一直在圆善乐助中心塑造我家庭幸福、事业顺利的假想,现在我也不想再隐瞒妹妹,我其实早离婚了,他带着他的小三去了新西兰。”吕绯雪缓缓道,“我曾抱定不再相信男人,不再依靠男人的信念,想孤独过完我这一生,可蔡和群的出现,改变了我的观点。”
“你是真的爱他?”贺桃芳动了恻隐之心,“可钟少芹要是不放过这个位置呢?”她想,你吕绯雪盯错人了,真正想复婚重新成为蔡太太的,不是她贺桃芳,而是钟少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