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和群一听,心中一愣:“是谁敢这么无法无天的?都玩邪了吧!你贺姨不像是喜欢招惹是非的人啊?”
“贺姨就是太善良了——善良的人就是总会落到被人欺!”蔡碧倩的口气像大人。
“有这回事?你听谁说的?”蔡和群冷静下来,不可置信。
“护士给我打电话了,我当时正要到医院看贺姨的画,接到电话后就赶来了,那两个女人真无礼。”
“你们不是对手,你们别动,求助医务人员,我立即带人赶到。”蔡和群挂了电话,对蔡步程道,“你洗洗手,跟我去海虹心理健康医院跑一趟。”
此时的海虹心理健康医院,却被钟少芹当成了一方战场。
“真会演戏!”钟少芹一脚踢倒床边的椅子,虎视眈眈地盯着贺桃芳,吓得晓池惊慌失措地躲在贺桃芳身后,“你无非是比我们年轻几岁,为什么不学好,偏要招惹一个有妇之夫?你说,你是不是看上他家的财产了?你年纪轻轻的,有手有脚,为什么要想这些投怀送抱、不劳而获的歪心思?”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龌龊,我只是受人聘用看守病房,其他一概不参与。”贺桃芳问心无愧地直视着钟少芹,“我想大部分工作人员都是在受聘于有妇之夫,因为只有正常的家庭,正常的男人,才会干出事业,才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才。说到感情,我倒是会自动远离有妇之夫,用不着别人来给我施压。”
“哟,你知不知道世上有‘羞耻’二字?”钟少芹斜视着贺桃芳,“说得你还像黄花大闺女一样的纯真,说得你像盖世才女一样!你不参与,你不**,你能在这儿享受?你是大才女,还待在神经病房里吃闲饭、吃软饭?”钟少芹插着腰,手指着外面,厉声道,“滚,你给我滚——”
钟少芹的吼声惊动了在过道里做清洁的护士,她朝门内看了看,见两个女人威胁着贺桃芳,急忙朝楼下跑去。
吕绯雪拦住钟少芹:“你这是要干什么?有话你不会好好说吗?相信贺桃芳还是自书达理的,会主动退出的。”
“绯雪,我没你那么好的修养,谁惹怒了我,我还要打人呢。”钟少芹虚张着声势,“你别拦着我,我就专打那些不要脸的小妖精。她凭什么能在这儿享福,今天不说清楚,我就要撕烂小*子的脸。”
“妹妹,你快走吧,快带晓池逃走,好汉不吃眼前亏!”绯雪向外推搡着贺桃芳,情真意切地道,“大不了你还回我圆善乐助中心,姐还是那句话,有我吃的,就有你喝的。”
“喊我滚时很容易,喊我回时恐不容易!”贺桃芳努力咽回涌到喉头的泪浪,慢条斯理地坐在椅子上,“是啊,我为什么能待在这儿享清福?说真的,我昨天还不知道有这样的机会存在呢。可是傻子似的我,命就是好,这么好的机会蔡和群和她女儿、儿子,就百般劝我留下,诚心诚意的送到我面前来了。否则,我早去别的地儿享福了。我现在呢,就乐意享这种福,乐意呆在这套神经病房里,像神经病人一般去想更多关于生活中神秘的事情。或者诚实地只是想要躺在这洁白的、柔软的床上,把脚翘在扶手椅上待上一天。没有人会指责我,我也突然发现做我这样无知无畏有勇气、有胆量的神经病人真好——我看谁胆敢推开横在她面前的对手试试!我是神经,不怕流言中伤,更不怕装模作样、动手动脚送上门的威胁。”
贺桃芳俨然以一对二的临危不乱,暂获小胜。
“心慈手软的绯雪用好言好语**不好你,看来你只有挨打的命,今天老娘就是要好好教训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小三!”钟少芹说着,一脚踢向贺桃芳。真是火烧憨人快,贺桃芳一闪身,将钟少芹飞起的脚抓在手里,使劲一扳,钟少芹应身倒地,嘴里大叫着,“来人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