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跟她有关系呢?”碧倩摇摇头,迷惑地望着蔡和群,“爸,你是什么意思?我说过了,是我的疏忽。贺桃芳当时不在场,是你让我电话里叫她来的。我也奇怪,我妈跟我舅舅到底是怎么了?我妈掉水塘里了,那么多不相识的人都跳下去救,为什么我舅舅却逃得无影无踪?我舅舅当时去哪儿了?——他又没疯,他至少可以喊人救我妈妈吧?”
“聪明,不愧是我蔡和群的女儿!”蔡和群拍拍碧倩的肩,“你舅舅才是这起事件的关键!你妈是掉进水塘的,还是被他推的,这些事情我们都应该要问明白、要弄清楚。”
父女俩正说着,吕绯雪宝蓝石的小轿车驶来,停在一边,提着几盒小巧的点心下来,走向二人:“小姑娘,你妈的病好点了吗?”
碧倩望望绯雪,再望望和群,有点无所适从。
“吕阿姨好心好意来看你妈,快接着啊!”蔡和群朝绯雪笑笑,“也老大不小了,就是不懂事。”
“谢谢吕阿姨!”碧倩接过点心,感觉站也不是,走不是,就提着两盒小点心傻站着。
绯雪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哟,小姑娘好可爱,小嘴真甜!”伸手想摸摸碧倩的头,碧倩却回避开来,又觉不礼貌,有些不知所措地东张西望着,却见贺桃芳拿着一袋垃圾从大门出来,丢到台阶下的垃圾桶里,拍拍手,准备返身回去。
碧倩如临大赦,轻唤着:“贺阿姨,等等我,我跟你一起上楼回房。”说着,奔向贺桃芳。
蔡和群的目光,追随着女儿奔跑的身影,笔直地投向贺桃芳。贺桃芳做事关注,不声不响,可她身上不知道有股什么魔力,总能在嘈杂的人群中,散发着引人注目的强大磁场。
“和群,我说的话你还是当耳旁风了!”吕绯雪不满地瞅瞅蔡和群,“再毒的蛇,只要是美女蛇,男人还是心甘情愿被毒死;再狠的妖精,只要有一张美丽的皮囊,男人还是心甘情愿被她以爱的名久吸尽鲜血而死亡。唉,真是没法。”
“哈,好酸的味道。”蔡和群收回目光,“这是吕绯雪式的幽默吗?”
“不,是吕绯雪式的表白:我不希望你拈惹上这个低微的女人,成为银海商圈里的笑话。”她抬起目光,不怒而威。
“你明知道到了我这个年龄,不再在乎外界的目光与评价,而更注重内在的品质与感受。”蔡和群望着她,“吕绯雪,吕总,我觉得你是戴着有色眼镜在看她,她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复杂。你是做慈善事业的,更应该懂得看到人家得好处了要欢喜;看到好人好事,要能感动;看到一个漂亮女子的善行,要心生感动。感动是一颗爱心、菩萨心、菩提心,在几十年的岁月里,有许多事情、语言感动了我们,所以我很支持你的慈善事业,也很努力的想办法让别人感动,而不是像你一样,今天怀疑这个有不良企图,明天怀疑那个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来,将自己的路越走越窄。”
“可是,你能相信一个装了一年多哑巴的女人吗?你愿意跟这种心怀鬼胎,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小女人做朋友吗?”
“又来了!你反反复复的,无非就是耿耿于怀她在你中心没有茶楼、素食店帮忙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她在你圆善乐助文化中心偷了什么吗?捣鼓坏了什么吗?”蔡和群见吕绯雪无言以对,才放缓语调,“你不觉得人生像一只皮箱,需要用的时候提起,不用的时候就该把它放下吗?应放下的时候却不放下,就像拖着沉重的行李,无法自在。放下才自在啊!你总惦记她这不是那不是,都让我怀疑你不是以前洒脱的吕绯雪。”
“不要再多说了,你心里已装满了她。我就奇怪了,她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你竟然这么处处维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