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绯雪眉尖一挑,天真而奇怪地道:“哦?你也认识她?怎么不早说,不然我早就把她叫到你跟前了,饭局上也会带上她的。”吕绯雪笑语盈盈地将蔡和群挽到茶室,将蔡和群按到在茶案的椅子上,“你坐好,我给你倒茶!她啊,脸皮厚着你,话说轻了她意会不到。”
“她大约要出去多长时间?”蔡和群盯着吕绯雪问道,心不在蔫,“绯雪啊,看不出来啊,你无情起来,嘴皮比谁都尖刻。”
“谁?你说的是贺桃芳吗?”吕绯雪淡然一笑,“真没想到,堂堂蔡总,银海市大名鼎鼎的老总,也会被一朵滥桃花迷住。是,我尖刻,可那也是为她好,忠言逆耳不是?”
“你说谁?贺桃芳是滥桃花?”蔡和群迷惑地盯着吕绯雪,她以前吐话如莲,从不在他和群面前搬弄是非,今天是怎么了?
“劝你离她远一点,她滥得没有下限,只要给她一点好处,甚至一个好脸色,三言两语的,她就可以跟任何下三滥的男人相好,完全耐不住寂寞,更分不清好赖。提起她来,谁都要摇头。”
蔡和群啼笑皆非:“这样的员工在这儿上班,证明吕总的眼光不怎么样啊。可是吕总,你知道,我向来是欣赏你的品味的。”
“所以我辞退了她。她从刚才那一刻起,就永远消失在我们圆善义助中心了。”吕绯雪挑衅地抬抬目光,“她辞职了!——她本来就是装可怜博得我的同情才来这儿的。”
“辞职了?刚才的话,你刚才的话是对她说的?”蔡和群“腾”地从椅上站起身,“你是不是过份了?”
“谁呀?”吕绯雪漫不经心地问着,好想听不懂蔡和群的话,专心地侍弄着面前的茶具。
“贺桃芳!”
“她啊,前面的话算我白讲了!和群,你坐下,听我慢慢讲!”吕绯雪将茶杯用茶夹夹到蔡和群面前,“我不想问你与贺桃芳是怎么认识的,也不想问你们的交往有多深。但是我敢肯定,你对这个女人是丝毫也不了解的。”
蔡和群定定的望着吕绯雪。
吕绯雪纤丽的手指捧着小巧的茶杯,小口啜着:“她离婚了,带着一个问题小孩走投无路。我可怜她,同情她,收留她,可她像个大小姐一样,像泥菩萨一样,整天坐在电脑前,不说周末要她去茶室帮忙,就是平时素食馆子里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会伸手去帮一帮,闷葫芦一个,与中心的任何人都谈不来,合不来,大家早就要我炒掉她,是我抹不下面子,可怜她离异带着孩子没法生存,便一直收留着她。”吕绯雪道,“可她倒好,一段时间说自己失语了,奇怪的是来中心找她的男人却不少,更可怕的是她昨天却口齿伶俐地出现在电视里,这样心机重重的女人,你说我会留在身边吗?将心比心,这样的员工,你敢放在身边吗?”
“我不相信她是这么不堪的人!”蔡和群听罢,不顾吕绯雪阻拦,径直跨出茶室,朝楼下奔去。
哼,这么长时间,人家早没影了!吕绯雪优雅地喝着茶,她对于自己的聪明才智与判断,向来充满自信。
蔡和群找遍慈善中心附近,哪还有贺桃芳的身影?
“桃芳,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对男人总是敬而远之?为什么你我之间,无形之中,好像总有一道不堪一击的隔膜堵在中间?你要明白,男人与女人,都需要爱情,就像都需要水和食物一样。有时面对男人的趋骛,犹豫一下并没有错,但面对,沟通,才是关键。当你能真正理解自己与男人的利益一致的,你就会更有自信。彼时,你会从一个新高度看事情,但愿你一旦看清地形走势,请你一定、一定要回到蔡和群的地面上来。蔡和群的的世界需要你的奉献和灵感,现在蔡和群的世界已经快要不相信美好的事情会发生了,他几乎要放弃对自身的信念了。”蔡和群望着尘土飞扬的忙碌人群,像受困于铁笼的雄狮,悲念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