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蔡总是量大肚大好撑船的人物,何必跟一个破相的女人一般见识?我约时间请你们一起吃个饭,你服个软,道个歉,答应她的要求,事情就过去了,何苦跟自己的财路过不去?”规划局长道,“你倒是说话啊?只要蔡总答应,我很乐意做这个和事佬。”
“张局,别的事情好说,我可以忍一忍,可以忽略不计,但有些事情却是不能将就的。”蔡和群断然挂了电话。
“哎,蔡总蔡总……”张局长将手机拿到面前,自言自语嘀咕着,“赚了几个钱就不得了啦,我的电话你也敢挂。哼,得罪了姓蒋的女人,看你还能蹦达几天。”
蔡和群挂了电话,痛苦地抱住了头,蒋玉莹那个女人确实太可怕了,难道真要他蔡和群堂堂七尺男子汉,在她伸手为云覆手遮天的旋风中,化作任她掌控的奴隶?
蔡和群做梦也没有想到,他风生水起的事业,因没有答应蒋玉莹的求婚而陷于节节败退的境地。三天两头,不是税务部门前来收税,就是工商部门前来找管理漏洞,或是消防部门来查询,抑或城市规划局前来谈判楼栋建设的违章……层出不穷的责难,已使蔡和群陷于疲于应付的状态,公司运作陷于瘫痪。
对于蔡和群面临的窘局,深知内情的业界朋友,纷纷通过电话、或饭局劝说蔡和群:“男子汉大丈夫,何苦去跟一个女人过不去?你娶一个检查院长,可是光宗耀祖的天大好事,我们也想娶人家,可人家的眼光不落在咱们身上啊!娶了她,你们是强强联手,官场、商场无人可敌,你蔡总何乐而不为?”
“是啊,再漂亮的女人,也只不过是一朵花,总有凋谢的时候,蒋院长虽说出了车祸破了相,但也算得上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身材各方面保养得还是挺不错的。再说了,人家头顶上的光环,可是真金白银,货真价实的钱脉和人脉,绝非漂亮的外衣可比拟。”商人,都以商业上的赢利目光看待蒋玉莹想下嫁蔡和群事件,觉得这实在是蔡和群的一大福气,他蔡和群的拒绝因此遭到生意上的不顺,实在是得不偿失。就连从小一起长大、患难与共的蔡步程,也劝他:“和群,你打小就是我们村最聪明、最有前途的小伙,凡事你比我们拎得清,看得远,有些事情,本不该我多嘴。可有关你跟检查院蒋院长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的,对你的名誉不是小损失,对你事业上的阻挠更是不可估量,何苦呢?”蔡步程出狱后,先是被蔡和群安排在集团建筑队当包工头,后来又调到下属的鹤苑装修公司当主管,分配给他一套160多平方米的房子,蔡步程将全家人都从老家接了出来,一家人在银海璨灿的灯光中,实现从农村跃入都市的华丽转身。知恩投报的蔡步程,在充分享受家庭温馨的同时,也忠心耿耿地经管着鹤苑装修公司,“我们这把年龄了,还真拿爱情当饭吃、当衣穿?不过是搭帮合伙过日子,娶了蒋院长,你不亏——说真心话,如果不是你有两把刷子,有了今天的名誉和地位,人家的眼角都不会瞧咱们一下呢。那女人镇得住场子,守得住日子,娶了吧,你!啊?”
蔡和群沉默着,蔡步程、蔡三根因替他背了黑锅入狱后,他一直承担着照料抚养他们亲属的任务,直到蔡步程、蔡三根相继出狱,蔡和群利用二人所长,对他们都作了周到的安排,蔡步程还算争气识大体,小家庭、小公司都管理得井井有条,可蔡三根则不同,他终日与贺云霞争吵,说老婆的心完全没放在他身上,嫌他入过狱,不在同一水平线上,眼睛盯上了天。贺云霞反唇相讥后换来的便是二人的打斗,然后一个是哭泣着向蔡和群告状,一个是喝着闷酒,醉薰薰地扬言要将蹲监狱的苦日子在吃香喝辣的日子里补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