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蔡和群就要毫不客气地给予揭露了,“比喻你只要不把自己藏得太深,只要你在我眼前一闪现,我就能立即改变你的命运。”
贺桃芳点点头,又轻轻摇摇头:“道理上是这样,但实则在现实生活里是行不通的。我若不在世俗的练丹炉里锻造,如何能吸引你的眼球?你若不阅尽世间繁华,终于辨清并俯首尘世中一朵真情小花,我的走近充其量,也无非只是你生命里再多一个杨仙菊!我没有钟少芹的学历与泼辣,亦没有吕绯雪的八面玲珑,我甚至没有杨仙菊为你生儿育女、患难与共的经历,我的出现算什么?”贺桃芳的目光,聚光灯般在蔡和群脸上移动,“或者你凭一时热情,的确可以改变我一时的命运,可我更想掌握自己一生的命运,所以,我必须首先要在风浪中,把自己练成一个舵手——哪怕其中必须要经过千难万阻!”
蔡和群怔愣着,贺桃芳那时的经历,似乎与他养鱼失败、当小建筑商的一败涂地如出一辙,她当时是深埋在荒山野岭中的一片泥土,还不具备构成煤型,更谈不上具备玉气,他对她纵然是因年少情愫成瘾,可一旦拥有后也不过是尘飞烟灭的一撮灰烬。
“我已坠入生活的深沟里,但我的目光,一直在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贺桃芳淡然一笑。她记得那夜,重余铭的再次来扰,在她的晓池要寻母的患得患心绪里,再度撒下椒盐,让她在焦虑中度过一夜。
可是第二天,晨曦依旧透过楼层穿过她的窗户,晓池醒来后,依旧呼唤着“妈妈”,依旧是香喷喷地吃着她下的瘦肉丝面条,她感觉到生活还是依旧在继续前行,天并不会塌下来。
只是意料不到的是,晓池放下面碗,背上书包拉开门时,紧紧倚着门框倦缩了一夜的余重铭,像只赖皮狗般随着门的拉力惯性地滚了进来,他眯着浑浑盹盹的双眼,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但听见晓池的惊叫,看到闻声过来的贺桃芳,立即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来。
“你来做什么?”贺桃芳不待他反应过来,与晓池一起合力,使劲推着半开的门,又将他像赖皮狗一样推向门外。
贺桃芳冷静下来,想想晓池上学不能迟到,忙又将门打开一道缝,想想不对,忙从提包里拿出钥匙,打开电视柜的门,从一个提包内掏出一沓钱来,拉着晓池一同走了出去,并迅疾地反锁上大门。
贺桃芳将钱递给余重铭:“你数数,五千元,一分不少!”然后与晓池径直走向电梯。她一回首,看到余重铭真在数钱,如释重负,她从门缝里拾回他的钱,她却是双倍奉还:晓池零星偷去挥霍,她半路上被抢,现在总算物归原主。
想不到的是,桃芳一到办公室,吕绯雪就在满脸笑容地送余重铭出门:“余先生你放心好了,我的员工,我会**好的,**不好的人,不会成为我的员工。”
贺桃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余重铭经过她身边时,脸上坦露着一抹胜利者的得意笑容。
听着余重铭下楼的脚步身,贺桃芳想想,他开的是车,自己是靠双腿走路,余重铭打时间差,恶狗先咬人,这下真让他得逞了。
不过,这似乎是早晚注定要发生的事情,这样也好,不用将心悬在半空。
吕绯雪示意贺桃芳到茶室后,她依旧优雅地沏着茶,却声俱厉色:“我早就警告过你,慈善中心是清静之地,不能与社会上一些乌七八糟的人来住,你看看你自己,交往的都是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如果说遇上朱健民是你人生中的不幸,那么遇上这个叫余重铭的人呢?你的生活里,怎么总和这些乌七八糟的人和事混在一起,你应该好好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