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开门呐,不然我要砸门了!”余重铭在外面将门擂得山响,“你的灯一直亮着,你在家,不要装聋作哑。”
贺桃芳心想我现在不该不欠你的,不用再害怕你了,便依旧专心写着:“我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妈妈,我觉得随着孩子的成长,她也会有自己交朋结友的空间。但结果往往又完全不是这一回事,我请了单位里的一个刚来的大学生辅导她,她也没兴趣。
我感觉好为难呐,一个单身母亲为了一个好的生存环境,我必须拼命工作,可每次拼命工作换来的是这种结果,真是深感担忧和悲痛。”
这时,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继而传来一阵吆喝:“深更半夜的,你赖在别人家门口干什么?别人又没开你的灯,管你什么事情?你要是有点自尊自爱的话,别人会不给你开门吗?你趁早离开,不然我们要拨打110报警了:你已严重扰乱了居民,影响我们明天上班!”
贺桃芳走到窗前聆听着,似乎是一帮邻居在教训余重铭。没过多久,余重铭离开了,门外是一片寂静。贺桃芳重新坐到书桌前,链接上思绪:
“冷静下来,我觉得有三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让孩子回到你们身边,重新复读一个初一,我来负担她的生活费和学习费用;让她在苦一点的小环境中生存,更懂珍惜,让她在亲姐亲弟妹和亲爸妈及奶奶的陪伴下,更懂得爱和善;二是你们若有难处不能接纳她,能不能每星期给她写封信,告诉你们的爱和挂念以及生存的艰辛,让她珍惜现在,努力学习,走正路,将来做个有出息懂得感恩的孩子,你们如有时间来银海看看她;三是你们有没有懂事,勤快,学历高信得过、想来外闯荡的亲朋好友?如有,我会努力帮她在银海找份工作,只要她每晚或周末能来家辅导孩子,每逢寒暑假能带孩子去你们身边住一段时间,形成一个良性循环的温暖氛围即可,你们认为呢?你们会选择哪种方式?
我不是孩子的亲生母亲,但我确实为这个孩子付出了所有心血、并还在努力付出;包括我的父母,姐妹及外甥,也愿意为她付出一切爱心;你们虽然没有见过孩子,但天地良心,她确实是你们的骨血,记得抱她离开时,她妈妈在月子里还流过泪,奶奶更是千叮万嘱,感觉你们是一家善良的人,为给孩子找一个好人家,特意住的县医院。
现在,你们对于孩子健康的成长有什么好的想法及建议,或帮助,请一定回信商议好吗?
让我们共同努力,用爱,用善行,来感化孩子,让孩子走上正道,让她有个幸福的将来,好吗?
我的电话……
贺桃芳写到最后,又听到余重铭贼心不死的窜回来,叩响着她的门扉。
家内的事情还不曾安顿抚平,又是外患来扰,贺桃芳捂着耳朵,感觉整个头都大起来,忙起身拉灭路,让她的恐惧与担忧,在黑暗中起舞。意想不到的麻烦与难题,总是在她最想不到的人或地方冒出来。
寡妇门前是非多,更何况贺桃芳是一个漂亮、失语,却才华横溢、又带着一个心理问题突出、叛逆严重不爱学习的养女?这事搁谁身上,都是重山压顶。
这样的情况,此时,在危水乡的街道的工作部门,也同样在上演着。
危水的村民将死鱼烂虾倒在工作人员的办公室,滑溜溜地铺了一地,几个壮汉严守大门,根本不让工作人员出入。
无奈之际,一个工作人员想办法,借上厕所的机会,拨通了许丁山的电话,讲述了他们工作人员当前的处境:“许所长您一定要带警察来疏通一下我们这样的局面,大热天的,鱼虾一臭,办公室就成了吸引蚊蝇的垃圾堆了,谁还有心思工作?自身难保,何谈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