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嘉栋与防汛人员,问了半天,婆婆只记得她老伴叫杨建设,儿子叫杨锦华,其他的都想不起来。
“我们只有在附近村庄,一个村一个村的去询问了。”张嘉栋想婆婆的农田在这儿,家也应该就在附近。
“别无他法,只有这一个笨办法了。”防汛人员叹息一声,与张嘉栋一道,搀扶着婆婆,从上湾村,问到下湾村。寻找了三个多小时,在邻村人的提醒下,再到内湾村,终于在村口,碰到杨建设、杨锦华父子俩,打着电筒,正在寻找着婆婆。婆婆见到他们,也高兴地叫起来:“我老货与儿子来接我了!”
张嘉栋看着他们一家人相聚后,御下担忧的重担,看着父子俩搀着婆婆回家,张嘉栋才转身钻进火风裹挟着的沉沉黑夜。
置身在圆善乐助中心,贺桃芳给人的感觉比平时更神秘。她不想把自己的想法暴露给任何人,她将个人的闪光点隐藏得很好。她远远地避开余重铭阴魂不散的拦截;对于徐文浩吁寒问暖的电话,也多是倾听与感谢,她将她的精力,全部倾注在自己新的工作上。
到了圆善乐助慈善文化中心,贺桃芳才知道,义助中心的富足,远远出乎她的意料;吕绯雪的事业,也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吕绯雪多长多艺,不仅擅长古筝,喜欢绘画,热爱文化宣传,她的慈善事业在银海也是做得有口皆碑、风声水起,关于她为老区募资建校、支助老区留守儿童上学、支援民工孩子读书的数目多达上千人;为脑瘫、白血病患者呼吁奔走,每年都要集资、捐资上百万,关于她的慈善故事,银海市的各大媒介,都开出专栏来刊登,她被誉为银海“活观音”的美誉,也是名副其实。
“碰到了吕绯雪,可以说是她女人多才多艺而又独挡一面的精彩,让我从离异的麻醉中醒过来,让我意识到每个女人的存在也都具有不同的价值。那一瞬间,一个闪着微光的微小希望飘入我的意识,在我内心挥之不去,我爱上了它,它也爱我。”贺桃芳望向毕辉宇,“它其实就是我,或至少是我内心在我身上的体现,它是我的存在。它给了我善意的祝福,又继续运转起我的身体。走近吕绯雪,进走圆善乐助中心的时候,那些闪闪发光的小奇迹,正在我身边闪动,我感谢它的存在,我发现自己会向内心涌动的善意祈祷,但其实真的不需要这样——它比我还了解我自己,指引我走向目标,虽然我还很迷茫,还不知道我到底需要什么。”
蔡和群深陷于肥胖面颊的双目,烔烔生辉:“不是一家人,难进一家门,我也不是虔诚的慈善者,但我必须要向我圈子里的朋友们解释,我们要为良善的愿望祈祷。”
吕绯雪一直是贺桃芳非常崇拜的人,吕绯雪出身书香门弟,进入大学,成家立业,一路顺风顺水,她与老公是大学同学,她助他成为了一个成功的商人,她儿子名牌大学研究生在读,她完全可以在家当个舒适的阔太太,只因热爱慈善事业,便担当起了圆善乐助中心的所有工作,并且做得有声有色:圆善乐助中心官方网站的宣传更新、慈善实体杂志、网络版杂志,策划重大的慈善活动、负责慈善事业的重大宣传……都是吕绯雪一手策划与打造。她是一个典型的社会活动家,她从容自如地穿行在商界、文艺界、政治界、画界,她姣好的身影一直在名流与贫困儿童等弱势群体之间,辗转平衡。
吕绯雪如同女菩萨一样同情接纳的态度,使贺桃芳认识到这段关系能够给她带来以前在杂志社给予不了的亲情与温馨,贺桃芳自觉自愿地竭力为吕绯雪做更多的事情:杂志社的十几个栏目,她一人组稿审稿校对,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一个人负责实体版、电子版两种杂志;参与各活动前的文字策划工作;每次开展画展,她要为多则上千幅画、少则上百幅画根据画面,配上相应的七言五律;吕绯雪的画也小有名气,许多画报为她开设了专栏,但忙于应酬、忙于慈善事业的吕绯雪根本没时间静下来作画,她只要对贺桃芳详谈一下构想、创意,贺桃芳便能为其精准代笔。
严格意义上来说,贺桃芳是工作在吕绯雪身后的隐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