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水全乡人们的转移,只是暂时的离开!
许丁山、蔡厚斌、李志刚的身影,从养殖区域,涉水穿到一个村庄。昔日的美丽家园,已在暴雨的摧毁之下,变得面目前非,东倒西歪。
突然,一栋楼房前,三四个鬼鬼崇崇、东张西望的身影,进入了三位“警神”的眼帘。
“你们是干什么的?”李志刚,蔡厚斌冲了过去。
“我们……村民……”四人神色慌张地应付着。
“出示一下你们的身份证、或居住证!”他们的神色,如何能逃过“警神”们的火眼金晴?无处逃遁的四人,交待他们是仙河来的,他们从荒野中的一条小路窜入进来,想发点横财。万料不到,还不曾动手,就被从天而降的“警神”逮了个正着。
“大家辛苦了!现在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晚上,回到被水围困的派出所,教导员何疆华、副所长姚士群变戏法似的,提来两个大袋:“矿泉水,方便面,管够、管饱。”
众民警这才发觉,他们在洪人中巡逻了整整一天,肚子确实饿了,撕开方便面袋,将面饼捏碎成小块状,塞进干裂的嘴里,咀嚼着。
“停水停电,没有开水,大家克服一下!”教导员何疆华故意将方便面,嚼得脆香脆响,“不管怎么说,我们比起红军长征路上吃草根、煮皮带——甚至这些都没有吃的战争年代,强多了,大家都克服一下,多喂点嘴里,保存体力,险情一来,还得挺身出去。”
幸福是相对而言的,全所民警辅警亲历过了洪水中大转移时昼夜不停歇的苦战,现在在风雨飘摇的“孤岛”上,尚有一块喘息之地,还有方便面吃,大家都发出心满意足的品咂声。
“明天去安置点安排乡民们的日常吃喝时,我顺便买些蜡烛回来,再带箱火腿肠回来改善一下伙食。”一旁的张嘉栋,拢起方便面袋,将所剩无几的细碎面条,倒进嘴里。
姚士群深有触动地道:“要是不发这场洪水,五一那天上午,我们会有一半的人,午餐时就在喝你的喜酒;你小子嘴里会劝我们多玩一会儿,心里却巴不得我们早走,好关起房门搂着新娘子。”
笑声,如同烛苗,在“孤岛”上“腾”的窜起。
“没关系的,张嘉栋,等洪灾过了,我补你七天七夜的假,让你将新娘子搂个够。”平时工作中严历无比的许丁山,在休息的间隙随和起来。此话一出,令全所人忍禁不禁。
许丁山自己笑得被方面便噎在喉头,伸长着颈脖,喝了口矿泉水,“洪灾一退,你赶紧买七瓶蜂蜜抱回家。”
“我绝不是这种见色轻友的人!”张嘉栋的脸膛,在烛光之下,散发出羞涩而甜蜜的光泽;其他人,则好奇地围着许丁山:“许所长,要那么多蜂蜜干什么啊?”
“用处大着呢,张嘉栋一天放一瓶蜂蜜在床头,饿了,不用起床,用手指头扣团蜜蜂,自己吃一口,再喂新娘一口,甜蜜蜜哒——这,就是度蜜月的由来!”许丁山表情严肃、字正腔圆。
“一场洪灾,让我大长见识!”何疆华道,“可惜我已没机会了。你们还没结婚的,一定要将许家独门的绝密蜜月传统发扬光大。”
四溢的欢笑,在风雨中脆响,在洪涛中穿越。
唯有蔡厚斌盯着黑漆漆的天空发呆,他从奓湖派出所调到危水派出所来支援抗洪,到底是得到领导信任予以重任,还是因老爸的原因,被贬到小所里“改造”?或者洪灾结束后,他是不是就要被勒令退出警营?若真是如此,他将何处安身,何处安心?他喜欢公安工作,哪怕是分文不拿,他也愿意跟随这片警蓝。
外面的雨已停,可毕辉宇、伍方舟的记录,随着贺桃芳的讲述,还远远没有结束的意味。
余重铭受庞若惊地站起来,目光专注地盯着贺桃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