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实施抢劫压力倍增的这段日子,凭借人间仙境这一天一夜,摆平大小杂物、思想纠纷争议,理智看待堆积如山的障碍,不做无病抱怨。而这些实施过程中令人费心劳力的细节,蔡石朋让自己乐在其中的同时也得到了训练,他认定了这件事情,便不会对此生厌、不会对既定目标打退堂鼓——这些都利于为明天晚餐晚之后,展开富有成效的冒险,打下坚实的基础。
蔡石朋一直期望抢劫银行的计谋,能一举成功,并尽量减少蔡步程、蔡三根犹豫不前、瞻前顾后而带来的负面影响,现在就是合适的时机。抱着坚定信心重押成败的这段日子,梦想与人生迈入湍流区,代价甚为高昂,但一旦成功,胜利果实却也是极为甜美的。
但蔡石朋心中,总会有那么一个人,诸如贺桃芳之流占有他心里的一小片,来帮助他减缓生活的狂风。让他归于平静,致力于恢复心中的狂燥与狂乱,使他并不期待找到类似缺失的同类来填空,而更注重要去找到更多的创造性的方法,来填补这道鸿沟。
他蔡石朋在人缝中被踩踏了十多年,在形形色色的贪欲中隐忍了十多年。他不能让垂死世界的主流愚民们维持他们的诅咒,他必须奋起反击他们疯狂的逻辑;反抗他们的悲剧魔法;爆发出他神圣的怒火。为冒死一搏,他允许他的同伙们,用雄壮的肉体爆发出感恩恋世的光芒,去感受他们虔诚而狂野内心中,流淌出的巨大欲望力量。
这就是他蔡石朋用浴帽,橡皮圈和灯泡,为他们三人共同打造的一顶皇冠,让他们迈入持枪飞夺高压带的关键时刻,抗压、续航力与蓄积潜力在眼前这种机缘触动下,将一举爆发。他蔡石朋,在当前这种变幻万千、动荡局势中益发显得不可或缺。
“那天那夜,我无法掌握第三天凌晨抢劫能否胜数,却
充分掌握了蔡步程、蔡三根两人在这种醉生梦死的消费中,融入了我蔡和群冒险搏击、过有钱人日子的思想,这种思想进入了他们前所未有的消费前卫先驱,极大地促进了他们铤而走险的冒险精神,为我们下一步的银行抢劫增加胜算筹码。”蔡和群的目光,始终温柔不移地落在贺桃芳脸上,像是对灯下恋人掏心掏肺,“你是我设置在心中的一尊佛,有些界线,我使终不愿意去逾越一步!”
“这么说,我是幸运的?”贺桃芳微微一笑,“当某件事情处于悬崖边缘的时候,我的灵魂中仍然拥有放松的阀门,好让自己的情绪得以抽离、超然事外。如果说我拥有非凡的能力,那绝不是绘画上的造诣,而是能脱离于情绪之外,像看电影一样地用旁观者的视角来审视一切。这能让我在消耗以前的自己时,能看清楚许多事情的本质,以及事态需要发展的方向。让我脚踏实地,并依照自己的计划前进。在颠离流沛之中,与我关系最紧密的,一直是这种情绪,它像是与我密不可分的一种止疼药。”
贺桃芳的目光,像飘拂在半空中的光束:“我与你的婚姻,在婚姻前后所经历的事情,在外人眼里都是一个谜,就像风,没有一丝痕迹,因为所有的过往都镂刻在我的心壁,变成我的血液与灵感,挥洒在五颜六色的颜料中,画笔饱蘸其泽,凝成画,拿来在千万人面前展览。”
毕宇辉的目光,不自觉地被贺桃芳吸引;秦智民脸上的威严,在这一刻充满男性的温和。他们都深为惊奇的是,蔡和群这个恶魔与贺桃芳这个充满灵性仁慈的女子,原本是两个完全不同世界里的人物,一个邪恶,一个温良,一个真善,一个伪善,一个轻灵,一个充满铜臭味,他们怎么就阴差阳错地走在了一起呢?或许只有这样惊才绝艳的母亲,才培育得出朱晓池那样精灵古怪的女儿吧?才对蔡石群的三个孩子,具有那么深远的影响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