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有用?”
秦音被百里骄反嘲讽。
说到底,她不过是个丞相之女的身份,天有多高,她翻得过去吗?
所以百里骄说话一点都客气,反笑着问她:“当年的事,你也有份参与吧?”
秦音自作聪明:“我还真不知道王爷说的是什么事,是说苏浅在牢里处刑的事呢,还是说我中毒的事呢?”
百里骄眸色一冷。
原来,是秦音骗了自己!
“表哥啊表哥,你最大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亏你在京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竟然不知道,人心可怖四个字。”
百里骄噙着冷笑。
“阿音啊阿音,你把表哥骗得好苦。”
因为这句“阿音”,秦音一时间呆愣在原地,内心中无数柔软翻涌,她好想哭。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以前明明爱惨了百里骄,为什么现在却是无尽无数的恨啊?
“百里骄,都是你自找的。我早提醒过你,你非要休了我,让我成为全京城的笑话。”
百里骄只是在那笑,秦音百思不得其解,“死到临头了,你还有心情笑出来?看来,我做得还不够狠。”
秦音徐徐说道:“当年下毒的事情,是我自导自演,你知道吗,苏浅是清白的,哈哈哈。还有,地牢里的事,也是我安排的,她脸上烙了个‘奴’字,丑得很呢。”
百里骄双眼突然爆红,势如破竹一般冲到铁门前,把秦音吓了一大跳!
“是你?你为什么害她!你知不知道,你把她害得好惨!”
秦音罔顾未闻,玩着自己的指甲,“是又怎样呢?反正她现在已经这样了,我心满意足。哦不对——”
她顿了下,“你放心,我一定找人抓到苏浅,让她现在你面前死去。等到了黄泉路,你们两个孤魂野鬼,也可以作伴咯。”
百里骄此时双手抓着铁门,拼命摇晃:“秦音,我杀了你!”
“你倒是来啊。”很可悲的就是,秦音发现,唯有这样刺激百里骄,他才会对自己有情绪波动。
现在鹿死谁手,已经有了胜负。
秦音把自己做过的恶事都说了出来,却不是忏悔。拿这个当做谈资,来刺激百里骄。
蕙贵妃此时在冷宫中心灰意冷,隐忍多年,到头来却是这个下场。方才宫人已经来回禀了,蕙贵妃也听明白了,只去不要连累百里骄。
可这种事情,哪能够脱身啊。百里骄既然不是皇室血脉,皇上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娘娘,您选吧。”
白绫和毒酒,哪一个都不好受。蕙贵妃落魄地坐在破床上,目光空洞。
“皇上说了,若您不选,一炷香时间后,把毒药给您灌下去。娘娘,可别叫小的们为难了。”
蕙贵妃眼前浮现出一个男子的脸庞。当年她爱的人,如今阴阳两隔。
“我来……陪你了。”说罢,蕙贵妃执起酒杯,一饮而下。
半个时辰后,冷宫中传来蕙贵妃自缢的消息。所有伺候过蕙贵妃的丫鬟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不是因为蕙贵妃死了,而是因为在她身边的人,都要充军发配到遥远的边关。
整个冷宫,突然热闹起来,哭丧无数,却无人为蕙贵妃吊唁。
这件事事关皇家体面,到最后,皇帝还是给蕙贵妃保留一个面子,没有将此事外传,只不过,蕙贵妃无法入皇陵,最后也只以普通人的身份下葬了事。
蕙贵妃死的消息随即传来,秦音哈哈大笑,笑如一头恶犬,“怎样?满意吗!百里骄,是你亲手害死你母妃的,可不是我!”
百里骄的心似乎痛到麻木了,他拼命撞着自己的头,秦音的心顿时痛得零碎。她像疯了一样,百里骄也疯了一样。
两个疯子,不知哪个是真是假。
旁边的牢头提醒道:“时辰到了,还请秦姑娘出去。”
“话也说完了,我现在心里舒坦得很呢。百里骄,你就在牢房里慢慢悔过吧,我一定……叫人把苏浅千刀万剐。”
威胁完百里骄后,他仍旧在撞自己的头。秦音看着颇为厌恶,走了。
相比之下,白雀城安静多了,也没什么大风大浪。
苏浅哼着歌,拿着鸡毛掸子在扫尘,今天下午没什么顾客,她也乐得清闲。
丫鬟们正在讨论新裙子的颜色,须臾,突然就聊到了京城。
在她们的对话中,苏浅听到了“百里骄”的字眼,让她精神一震。
“啊?你说真的啊?三王爷竟然不是皇室血脉……难怪被押入地牢了,依我看啊,凶多吉少了。”
“据说三王爷长得很俊,可惜了,我没能见上一面。”
“嗳,有那日那个闯进咱店里的男子好看么?”
“我说你们这两个丫头,是不是思春了,嗯?”苏浅打断她们的对话,坏笑着。
“没有!老板,我们只是、只是在饭后闲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