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还没来得及伤心,就听一声重重的掷地声,转眼一看,秦音摔倒在地上,旁边的丫鬟惊呼着,簇拥上去扶她起来。
苏浅也想上去,但被人制止了。只见百里骄转身,一把将秦音抱了起来,眉色肃穆,重新把她抱回塌上。
“小姐,你没事吧?”
秦音惊恐未定,脸色一瞬间煞白,她惶恐的看着百里骄,用手捶打着自己的腿,力气之大,要活生生把腿卸下来一样。
百里骄也发现她的异样,连忙提起一个大夫扔到榻前。大夫紧急为秦音把脉,说辞仍是和刚才一样,秦音中毒了。
“毒素蔓延之快……秦小姐,你下半身是不是没知觉了?”
话音一落,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丞相更是着急,连责骂苏浅都顾不上了,“究竟如何?!”
大夫为难地看了苏浅一眼:“此毒难解,还请苏王妃拿出解药,否则再发展下去,小姐会有性命之忧!”
丞相逮着苏浅一顿数落,什么给后生脸面也顾不得了,哪有自己女儿性命重要!
“苏王妃,解药呢?”
苏浅同是束手无策,强行镇定着:“我没下毒!更没有解药!”
说话的同时,听见了秦音细弱的抽泣声,她刚才想起身劝架,才发现腿没了知觉。
“苏姐姐……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但是你和百里呈交好的事情,不是我告诉表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所有人再次倒吸凉气,这句话的信息量好大!不外乎说,苏浅和百里呈有私情!
百里骄再次看向苏浅,这一次,眼中带着薄情的怒火,“解药!拿出来!”
全部人都在逼苏浅,连百里骄也是。心里被人泼了冷水,苏浅知道自己百口莫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最后重复这句毫无意义的话:“我没下毒。”
证据确凿,那桂花糕显然被人做了手脚,她要怎么抵赖?
苏浅不敢看秦音,脑袋沉重得很,直到百里骄拧着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推出了门。
“药,拿出来!否则我废了你的手!”
苏浅怔怔呆呆地看着百里骄:“我没做过的事,你要我怎么拿出来?”
两人正说话时,不知道是谁去通风报信,在几个下人的簇拥下,一个风风火火的紫色人影踏雪而来,带着排山倒海的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丞相府掀了。
苏浅看着朝她而来的百里呈,此时见到他,心里分外亲切。这可能是墙倒众人推之后,心里一点慰问吧。
至少还有百里呈这个朋友不是吗?
“呵,他还敢来?”百里骄嫌恶地看了苏浅一眼:“你恶不恶心?一边吊着本王,一边和百里呈要好?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妇道!”
屋内的下人时不时往外探头想看戏,丞相已经出来,脸色铁青。大夫们则战战兢兢给秦音调制解药。
这话显然被百里呈听见了,他赫然拔剑,指着百里骄,登时引出一片尖叫声。
敢在丞相府里动刀动枪,百里呈真是疯了!
见状,百里骄更确信自己心里的想法,这已经不是失不失望的问题了,而是恶心。由内到外都被人背叛的恶心!
“我没做过,你信我一次,可以吗?”苏浅眼中不敢蕴泪,怕自己看起来太脆弱。
百里骄冷声笑着,不断自嘲:“本王给过你多少次信任了?甚至不惜为你伤害自己。够了,本王的失望攒够了!”
大风飒起,将一切吹得白蒙蒙,十尺之外就看不清视线,陡然间,打斗声响起。
苏浅岿然不动,伫立在原地,眼看兄弟两人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她一点办法都没有,与此同时还要接受丞相的羞辱。
被一个上了岁数的人说不知检点,是多丢脸的一件事情!苏浅冷然回眸,不卑不亢:“丞相何苦辱人清白?那桂花糕我也吃了,为何我没事?”
“老夫怎么知道你安的什么心?解药就在你手里,你当然不怕!”
苏浅骤然无话可说,耳边的翁鸣越来越响了,几乎要淹没她,架着着双剑相抵嘶鸣之声,像整个世界会在下一秒崩塌。
百里骄一招一式都是奔着让人死的节奏,毫不留情,在划伤百里呈四剑后,他腕子陡然一转,刺中百里呈手臂,那血洋洋洒洒,在空中划出。
“你不是觊觎苏浅么?反正本王也玩腻了,今天就送给你。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福气享受。”
羞辱的语言加上冷嘲热讽的表情,无一例外让苏浅心如刀割。她看着百里呈被步步紧逼,最后逼到了墙角,涣散的瞳孔终于有一丝焦距。
“你一点都不懂得珍惜她!百里骄,你不配!”百里呈愤然用尽全力挥剑,却听左边一阵细微的惊呼声,竟是苏浅往前一扑,就要磕在石桌上!
百里呈剑锋连忙一转,突然痛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