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呈的眼神忽明忽暗,眼中那团怒火似乎因为苏浅的隐让而熄灭。
有苏浅在,百里呈自然要表现得跟这个疯魔一样的哥哥不同,对比起来,他乃彬彬有礼的王爷,而百里骄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
“还不松手?抓着本王的王妃,想亲昵到什么时候呢?”百里骄眼中的怒火才是真的,几乎快将两人吞没。
他对两人的关系本来就敏感!“亲昵”两个字说得格外加重。
百里呈刚松开苏浅,不料反手被苏浅握住,两人几乎十指紧扣。
苏浅微微一笑,朝百里骄道:“朋友之间,说两句话再正常不过,王爷这也要干预么?”
隐约中,秦音听到了空气中一声捏紧拳头的声音。她也生气,苏浅就这么明目张胆给百里骄难堪吗?当着他们的面就勾三搭四,还真是厉害得很呢!
百里骄盯着他们两个的手,抬眼,压低了眼眶,暴戾初现,一字一顿道:“你们这叫朋友?本王没见过朋友是拉着手说话的。”
苏浅就是仗着这里人来人往,百里骄不敢对她怎样。
要敢在王府如此放肆,百里骄恐怕已经给她惩罚了。
“苏姐姐。”秦音的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假装出柔和的样子,“有什么气你回家跟表哥撒就好了,现在在外面,即便表哥名声不要,那你也得多注意自己的呀。”
苏浅一笑:“无妨。”还要那些脸面干嘛?百里骄刚才恶心她不够吗?她敢在大殿上做调弄百里骄的事情,就不怕在这丢脸。
“苏姐姐,你就听阿音一句劝吧,阿音不想让你被他们背后说闲话。”秦音说得十分陈恳。
单单看着秦音这双无辜的大眼睛,着实让人难以联想她的心思,真如一个不懂世事的团宠小妹妹一样。
“你听听,一个比你小的都知道道理,苏浅,你不要再闹了行不行?”
百里呈打着扇子,掩盖住了自己下半张脸,似乎在说“非礼勿视”。
几乎是想看两厌的程度,苏浅松开了手,她就是想给百里骄难堪。目的达成了,自然作罢。
秦音这才松了口气,立马挽上了苏浅的手,害怕苏浅会走掉一样,低声嘟囔:“苏姐姐,今天一天你都没有陪阿音玩,光顾着和表哥拌嘴了。算了算了,我们女孩子玩女孩子的,别管他们了!”
百里骄一愕,苦笑:“阿音,把你苏姐姐还给本王,本王有很多话要说。”
场面一下子扭转,方才还尴尬得让人窒息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苏浅的掌心内握着团纸条,方才和百里呈牵手,只是为了掩盖这个动作而已。
百里呈塞纸条给她做什么呢?苏浅将东西塞进了腰间,然后对秦音道:“走吧,不必跟他多说,今天要做的戏已经谢幕了。”
“你……”百里骄差点被苏浅气得原地去世,这个女人,说话还真直接,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他留点面子吗?
“走。”秦音也巴不得拉着苏浅离开着,不是因为她有多喜欢苏浅,而是不想再让百里骄的注意力在苏浅身上。
她宁愿自己扯着苏浅走,也不愿意看见两个人打打闹闹,跟在她面前秀恩爱一样,看了就心烦。
两个少女果然毫不留情的走了,还走得没有一丝犹豫。
直到远离了大殿门口,秦音才微微松开了苏浅的手臂,两人可谓是一路沉默,苏浅是在想纸条写了什么。
至于秦音,当然是问苏浅一些问题了。
秦音有些生气,又带着些贵家小姐的骄矜,道:“苏姐姐,难不成你不知道表哥胸膛上有伤吗?你那么摁下去,伤口又被你摁复发了。”
刚才两人在大殿上那一幕颇为刺眼。
秦音用力甩掉这一幕,发现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只要苏浅还活在这世上一天,她就一天难心安!
苏浅好像并不在意百里骄的伤口,淡淡道:“他活该。”谁让百里骄招惹自己呢?
秦音冷冷看着苏浅:“就这样吗?你不怕表哥死啊?”
“我倒希望他死了。”
秦音无语,“表哥好歹是你相公呀,苏姐姐,就算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总有层关系栓在这,刚才大殿外那么多人来往,你不给表哥面子,让他难堪,你以后让他怎么面对朝堂上那些臣子?”
两人似乎走累了,停在了一处宫门口外。
苏浅懒懒一靠,靠在了后面的石狮子上面,懒懒散散的样子让秦音看了更讨厌她。
苏浅心不在焉道:“他怎么面对是他的事。阿音,你不必再为他说话,他自己做的事情,就要承担事情带来的后果。”
秦音心想:“苏浅这个榆木脑袋,怎么比我的教书先生还笨?这种人居然当了表哥的王妃?”
“他丢脸,不就是你丢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