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秦音这么说时,媚娘还以为秦音无话可说了,正当媚娘要勾起沾沾自喜的笑容时,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阻挠她的心情。
秦音再次把火盆踢了出来,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下。她微微回头看着苏浅,只见苏浅也在盯着她看。
两人的眼神交汇在一起,秦音眯眼一笑,好像在告诉苏浅说:“你放心吧,一切有我。”
苏浅看着她的背影,一脸严肃中夹杂着担忧。
为自己得罪这些人,是好还是笨?
百里骄道:“你做什么?”
只见秦音踢出火盆,将火盆倒扣,接着道:“这火盆的边缘因为常年使用积了不少黑灰。轻轻一蹭,衣服上都能沾灰。直接踢翻的话,嗯……半只鞋子都会变脏。”
说到这意图很明显了,众人的目光搜寻着苏浅的鞋,只见她穿着一双精致的勾金白雪,上面一尘不染,别说炭黑了,连雪都没沾上去。
再对比起秦音的黄色靴子,上面早就是漆黑一片,脏得不行。
如此直接有力的证据,再打脸不过。
媚娘的笑容有些僵硬,可怜楚楚看着百里骄,岂料人家根本没看她。
“王爷。”媚娘身边的下人很懂颜色,随即站出来道:“夫人自从流产后,身体就一直很孱弱,有时候会意识不清醒,有幻听,有幻觉,这已经不是夫人第一次出现这种状况了……”
秦音把玩着手中的毛笔,心道好一条忠诚的狗,都这样了还能护着你家主子?厉害。
而下人所说的病症,准确来说,是在苏浅的病方上偷来的。
真正有这些状况的人,是苏浅才对。媚娘?不仅看不出一点虚弱的样子,容光焕发的,怎么看都不像是大病过一场的人。
至于苏浅,那才是真正耗到快油尽灯枯的人,小脸苍白得不像样,都能和这遍地的雪做对比了。
看到这,秦音笑吟吟道:“哦,是吗?可是我见你家夫人没你说的这么虚弱呀,这不是还能说会道吗?”
秦音可是个大家闺秀,这么一说,反倒降了自己的格调。
苏浅不想秦音再为这些破事辩驳了,没必要了。她刚才一直没有开口的原因,就是觉得再和这两人说话,只会把自己越拖越深,起身道:“我乏了,你们继续赏雪吧。”
秦音负着手道:“表哥,原来你平日就是这么欺负苏姐姐,难怪她生你气!”
说完后,媚娘的脸臭得不行,一个招式用到底,顺势揉着自己的眉心,“王爷……我这几日确实有出现幻觉的状况,大夫的药喝了也没用。”
说罢,媚娘顺势一倒,昏在了百里骄怀里。不偏不倚的刚好就在苏浅走了的时候昏倒,既能否认自己的错误,还能让别人心疼。
秦音深深觉得媚娘这个人太恶心了,总用一石二鸟这种烂招,还用得津津有味,如果不是她现在只是个丞相之女,肯定会狠狠整治媚娘一番。
好歹让媚娘知道什么叫“深宅大院”,她在丞相府那么多年,可不止当大小姐这么简单。
“哎呀,表哥,她晕了!”紧接着,秦音就活生生看着百里骄把媚娘抱到了一旁的亭子里,里面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
烂把戏!就只会装晕是吧?
秦音抱着自己的画纸还有笔砚,起身去追苏浅了。百里骄要出来找秦音时,已经看不见她人影了,只好差人去跟着,别让秦音出什么差错才好。
另一边,苏浅匆匆忙忙的走,晕头转向的,也不是来时的路,走着走着,忽然在王府里迷路了。
幸好秦音顺着脚步找到了她,气喘呼呼,抱着自己的东西,哗啦一声全放在了地上。
“苏姐姐,你真不够义气,就这么丢下我跑了!”秦音气嘟嘟的。
苏浅抬起手,扫去了秦音肩上的雪,“天冷了,你回吧。我想自己走走。”
“不行。”秦音说那群人太可恶了,这么明目张胆针对她,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苏浅却不在意似的,看着竹子上的雪,“你以后不必为了我,没必要,我和你不过是萍水相逢。”
“什么萍水相逢?我们不是朋友了吗?”
“不是。”
秦音赌气:“你说不是就不是了?我不管,反正我已经认你做朋友了。”
“和我做朋友,只会危险重重。”
秦音歪着头笑:“我是丞相府的人,没人敢动我,除非他们不要命了。”
看着秦音这么天真的样子,苏浅好像看到了从前的自己,“坏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都干得出来,你年纪还小,不应该在这种氛围里度过。”
苏浅抬头,雪好像下得更大更密了,拉着秦音的手躲进了旁边的屋檐下。对方扭头和她说:“其实我能为苏姐姐做的也不多,但我会尽我所能,全力保护你。”
秦音跑回去捡起工具,嘟囔道:“真是的,全围着那个女人转去了,都没人帮我抱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