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百里骄突然痛苦地叫了一声。
媚娘连忙拍着百里骄的背让百里骄舒气,担忧看着他,眼见百里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媚娘整个心都揪起来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媚娘抽开身,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了,自己忙前忙后的给百里骄擦脸换衣。
不一会大夫便到了,好死不死,竟然是昨夜帮苏浅开药方的人。
“大夫,你快来瞧瞧。”媚娘心急道。
百里骄躺在床上哼哼唧唧,看起来很难受。
大夫给百里骄把脉,习惯性地捋了捋胡子,然后转身沉沉写下药方。
媚娘只能干着急的替百里骄手心擦汗。
“怎样?王爷是怎么了?”
“无妨,王爷只是太过忧心忡忡,又喝了这么多酒,你按照我这个药方,一日三碗,不出两日就能好。”
“两日?”仿佛是个很长的时间似的。
大夫沉腰点头:“是的,期间不要再让王爷想起伤心事,否则抑郁难治,以后怕是会损伤身体。”
说到这,媚娘心中那个想法愈演愈烈,起身道谢了大夫,拿着方子看了看,都是些苦口良药。
把方子吩咐下去后,媚娘身旁的侍女摸了钱递给大夫,忽然将大夫拉到里面的一个角落:“大夫请稍等片刻。”
媚娘安顿好百里骄后便过去了,脸上是忐忑的,对那大夫道:“大夫,你这里可有什么能让人昏睡的药?”
大夫疑惑地看着她:“有倒是有,但这种药一般是治疗病人重伤时才用,轻易不外泄。”
媚娘灿灿一笑,心想这下好办了。便塞了大把银子给这大夫,悄悄在大夫耳边说了两句:“我怕王爷这两日睡不好,能不能请大夫通融,弄点给我?”
怕大夫不答应,媚娘补充道:“就一点,你也说了,万一他休息不好,又想起那些伤心事,对他身体不利。”
大夫握着沉甸甸的银子,七上八下的,斟酌许久终于答应了,道:“这药计量小,但作用大,夫人用的时候千万要适量,否则效果会适得其反。”
“知道了。”
说完,大夫从药箱中拿出了一包小小的粉末,交到了媚娘手中,“混水喝下去就行了。”
媚娘接过,塞进了腰包里:“谢谢大夫,我送你出去吧。”
大夫打住了媚娘:“不劳烦夫人了,夫人还要照顾王爷,老夫先行告退了。”大夫背着小药箱就走了。
媚娘给他的银子,足够这大夫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了。
送走大夫后,媚娘寸步不离的守在百里骄身边。
那包粉末似乎有温度似的,烫得无法放在腰间,媚娘拿了出来,在手心里看了又看,徘徊在犹豫的边缘。
到底……要不要用?
看着沉沉睡去,却又睡得不安稳的百里骄,媚娘终究没打开那包药粉,替百里骄掖着被角。
两个王府的情况,颇有些如出一辙。
一个不声不响的反抗,另一个暴躁如雷的闹。
苏浅卧在床榻上,身后靠着个软枕。
她在这看了多久,百里呈就在外面看了多久。
透过屏风的缝隙,百里呈看见了苏浅的侧颜,这张曾经让百里呈日思夜想的脸,此时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却无论如何都高兴不起来。
叹了口气,百里呈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苏浅是一定要留在他身边的,外面那么多危险,就让他为苏浅遮风挡雨吧。
至于蕙贵妃,留着以后秋后算账。
百里骄,呵呵,苏浅每次留在他身边都有危险。
那些人不断在百里呈脑中闪现过,剖析着当下时局,时不时偏头看着里面的苏浅。
她太安静了,百里呈甚至没看过这么安静的苏浅。
好像没有一声生息,看不出喜怒哀乐,就那样静静坐在阳光处沉思着。
百里呈亦是对苏浅寸步不离,怕苏浅再有闪失。
眼见午时已到,百里呈轻声叫苏浅的名字。
里面半响没有回应。
苏浅呆呆的,好似失了神智一样。
百里呈有点担心,这样下去迟早不是办法,折磨苏浅也在折磨他自己。
不如……待苏浅出去散心?
“吃点东西下去吧,你早上没吃两口。”百里呈苦口婆心的劝说着。
奈何苏浅一点都听不进去。
百里呈无奈,只得陪着苏浅饿着。
早上那碗剥好的石榴子还摆在那,晶莹剔透的果肉在阳光的照射下变得更加可口。
百里呈心想这东西苏浅早上尝了两口,或许喜欢,就起身将东西拿过来,抵到苏浅跟前。
没想到苏浅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硬生生推开了百里呈,那碗东西也随之掉落在地上,滚了满地。
百里呈怔怔的看着地摊上的东西,没有动怒,好声好气的继续哄苏浅:“你不吃东西,那喝一点水吧。”
至少不要折磨自己。
苏浅闭上了眼睛,不耐烦道:“你走吧,我要一个人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