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骄话音刚落,眼前的龙袍便愤然大拍桌子,“成何体统!是谁?”
皇上也没料想到是百里骄府内的人,此刻也没有多疑百里骄的话,当即龙颜大怒!
身边的太监都被吓了一跳,识趣的退了出去,并且命退在把守的宫女。
百里骄毫无感情地说出了程夫人的名字,仿佛跟他没有相关,像是在说一件平常的小事。
连百里呈都微微诧异,竟然是程夫人?如果他没记错的话,程夫人和苏浅确实有矛盾,但没想过这么深,这样一来,谋害动机也就成立了。他跪着默默没再说什么,这回只等百里骄开口了。
“哼!”皇上眉目间尽是厌恶之色,“既然你们跟朕说了背后主谋,那其他事情呢?是不是该给朕讲清楚点?”
皇上日理万机,而且这些天,为了苏浅的事情不知道责罚了多少人,包括他自己的儿子百里骄,他都没有松口,这下又上殿来求情了。
百里骄立刻会意,赶紧趁热打铁,“儿臣今日带四弟来就是为了澄清整件事情。”他说得信誓旦旦,铿锵有力,一副势在必得的气势。
而百里呈则是杵在一旁沉默,这件事跟他也有关系,他多开口不好。
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你说吧。”他姑且相信了两人的言语。
“宴会那日,苏浅在半路上被一个宫人弄湿了衣衫,迫于皇家礼仪,她不得不去换身新的,这一走便耽搁了。”
百里骄紧接着道:“那个宫人把她带到一处偏僻的宫殿,骗了苏浅进去,刚好四皇弟也在里面。”
——“父皇您说,天底下有那么赶巧的事情吗?”
后面的事百里骄就没接着说了,因为众人都知道的。
苏浅被那个宫人待过去后,一行人即刻风风火火找上门去,拿苏浅问罪,难道事情就这么凑巧吗?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其中的猫腻,偏偏苦于当时苏浅没有间接有力的证据,还有最重要的是,百里呈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竟然沉默得一言不发,让众人认定了他和苏浅私通。
百里呈是王爷,指着他鼻尖骂的当然没有,否则就是杀头的罪。
可苏浅只是一介小小女流,一个微不足道的妃,所有人难听的话理所当然落在了她头上。
皇上来回渡了两步,双手负在身后,紧紧沉思着。他是一国之君,操心的事情很多,不可能一心放在苏浅这桩案子上,所以当初也没了解太多就匆匆定罪,这下可真的好好思量思量了。
三人神色严肃,各怀鬼胎。
不一会,皇上像是挣扎出一个结论,坐在龙椅上看下堂的两个儿子,“你们继续说。”
百里骄心里感觉到了一丝欣喜,仿佛有阵清风微微拂过脸颊,看样子,皇上已经动摇了,他接着说:“苏浅被判入狱后,儿臣就一直在暗地里探查,收集证据。”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百里呈刚好接上了话,“三哥来回奔波,都消瘦一圈了。儿臣那日不说话,全然是因为在观察事情动态。”
“如果不能揪出背后的人,想必三哥也不安心吧。”
百里骄恶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百里呈不要捣乱。
“这段时日回到府上,儿臣总觉得不对劲,便一个个盘问下人,下人们都说经常看到程夫人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时间刚好对上苏浅的事,所以儿臣起疑了。”
“儿臣派人一查,果然查出了一些端倪。”
百里骄完完全全已经给程夫人定罪了,他身为一府王爷,自然知道程夫人对苏浅视如敌人,更是明里暗里给苏浅使绊子。
他看破不说破,因为在府内有他为苏浅撑腰,程夫人还不敢怎样,可若没有他,苏浅就是王府里的一个活靶子。
程夫人背这口黑锅,不冤,按照百里骄的话来说,就是罪有应得。他之前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过程夫人机会的,是她自己不中用,嫉妒心太过强,反倒害人害己。
说着,百里骄又揉杂出一些证据,平常看起来正常不过的小事放到这却是一个害人动机。
而且百里骄是王爷,皇上没理由怀疑他会嫁祸自己的妾侍,这么一来,也就听信了七、八分了。
结论已定,皇上震怒,连忙拟了道旨,让百里骄亲自处理这件事情,他也算给百里骄留了个面子。
百里骄跪下接旨,心里的巨石不由得落下了,苏浅,我来救你了。
皇上还下了另一道旨,那就是要昭告天下,还苏浅一个清白。
两人在宫门处分道扬镳,这下真是各走各的路了。
牢狱中的苏浅此时颤颤幽幽睁开了眸子,胸膛随着呼吸不断起伏,两人心有灵犀似的,苏浅此时能感受到百里骄的气息,恍惚间看见了百里骄的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