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有时候很想陵止予,想到要哭那种,可是她看不见他,他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想起之前有陵止予的时候,简单、快乐、满足、美好……
她想起和陵止予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幸福的时光,好像偷来的一样,想到自己在药田摔倒,他对自己生气;想到他们夜晚集训时,陵止予的翩翩风姿;想到自己被木潋晴所伤,他放弃比赛,不顾一切从旬来帝国求来大花罗衣;想到清晨醒来,在一旁守着的陵止予的睡颜,她不止一次想偷亲他,却一次也没敢行动。
可是越是想起以前的快乐幸福,就越反衬她现在的孤独寂寥。
有时候半夜醒来时候,她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就会无端的升起孤独之感。
有天孟章落半夜起来的时候,看着她光着脚站在屋檐下,一个人就那样静静站着,深夜里,身上就一件单薄的袍子,被冷风吹着也不怕冷,伸着手接屋檐下掉落的雨滴。
她当时就过去给阿喜披上毛毯,问道:“阿喜,你怎么了?”
阿喜被她抱在怀里面像个孩子一样痛哭,张着嘴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孟章落被她的模样吓坏了,自阿喜清醒过来,她第一次看见阿喜这副模样。
拍着阿喜的背为她顺气,孟章落连忙说道,“我们进屋去好不好?”想哄着小孩子一样。
阿喜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最后哭累了在孟章落怀中沉沉睡去。
摸着阿喜的腰,孟章落一阵心酸,阿喜已经很瘦了,皮包着骨头,一点肉都没有。
这几日不管做什么给阿喜吃,都是吃了吐,到最后甚至连胆汁也吐了出来。
孟章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好多次躲在暗处抹泪。
阿喜这样子,醒倒是醒了,可这个状态,又比昏迷好多少呢?
屋漏偏逢连夜雨,第二日,阿喜失踪了。
等孟章落从屋外端着给阿喜的汤药时,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那碗汤药被孟章落抖落在地。
镇定下来,她转身便寻了龙悦和陵止莘来。
三个人面面相觑,心下都有了不好的猜测。
想着药老一把年纪千里迢迢赶来,为阿喜和陵止胥劳累了这些天,也不敢再惊动老人家,只得私下悄悄去找人。
即使动作再小心翼翼,也被老人察觉,当下药老也顾不得自己一把年纪,非要跟着大家一起寻人。
他孑然一身大半辈子,好不容易寻来一个孙女,当宝贝一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想着孙女这几日的状态,药老只觉得心惊,当初想着人醒了就好,可现在人虽是醒了,那精神状态也好似随时要去了。
药老暗地里也抹了不止一把老泪,陵止予是自己看大的孩子,阿喜是自己宝贝的孙女,现下一死一失踪,想着这些,药老脚下又快了些。
等到在海边寻到阿喜时,众人已然狼狈不堪。
凌晨醒后,阿喜精神状态出奇的好,仿佛看不清外面的瓢泼大雨,她就这样直挺挺的走入雨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