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暖光的灯光洒在陵止莘的发梢肩头,看着暖和,可陵止莘此时却是手脚冰凉。
不知不觉间,一道阴影从她身旁投下,抬眼一看,正是执一。
一张软帕已经递到她的手边,陵止莘愣了愣神推开了。
而执一却是不解了,自从陵止莘苏醒后,每每遇见自己便刻意疏远,如今竟然连自己递到手边的软帕也不愿意接了。
陵止莘甚少用淡漠的神情面对执一,可现在她哪有半分软糯乖巧的模样,一双眸子透着疏离,仿佛在责问执一为何夜晚闯入她的房间。
被陵止莘的眼神看得心里发麻,执一从未想过原来心痛是这般的感觉。
麻麻的酥酥的,可很快却是一抽一抽的,只让人喘不过气来。
“阿莘……”
试探着唤了陵止莘一句,见她爱搭不理的模样,执一心中咯噔。
平日里都是别人都执一小心翼翼,哪有他对人如此小心呵护的时候。
“执一,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陵止莘懒得扯什么慌,简单直白的对执一下了逐客令,执一听着甚至无法应对,只得呆呆的出了陵止莘的房门。
他无法理解,陵止莘这到底是怎么了。
望着执一离去时落寞的背影,陵止莘的目光闪了闪,很快又被手中桑黄树段的香味吸引,低下头陷入沉思。
离粟黎那事不出十二日,陵止世家来人了,打头的正是客卿长老木之望药老。
没来得及看望陵止莘和陵止胥兄妹二人,药老便被昂天啸拉去了自己孙女木喜的房间。
说起来,以前昂天啸曾到太东大陆旬来帝国求学,药老是他半个师兄,这辈子昂天啸最佩服的就是天赋过人的师兄木之望。
原本还对昂天啸这猴急的模样有些不满的药老,在看着自己孙女气若游丝的模样,那点不满也烟消云散。
凭他的修为能力,一眼就看出了阿喜的症结所在,生命力流逝过快,要是再晚几日到来,只怕任谁来也是回天乏术。
虽然阿喜是药老半道捡来的便宜孙女,可药老是真心疼她,她善良聪慧、天赋绝佳,伴生灵更是与自己同宗,药老早就把她当亲孙女看待。
如今看着如同自己亲孙女的阿喜这副模样躺在床上,纵是经历过那么多大风大浪的药老,也不禁老泪纵横。
再细细为阿喜检查身子后,药老更是倒抽一口凉气,他是又惊又喜又怕。
惊的是阿喜曾服用过大花罗衣,喜的是她伴生灵已经异变成阴阳双生大花罗衣,而怕的自然就是阿喜如今的身体状况。
绕是药老已经为自己做了最坏的思想准备工作,那也没有真正探查清楚阿喜的身体状况后坏。
此时的阿喜灵力散去,生命力沉寂,骨骼尽断,五脏六腑不同程度出血,心脉受损严重,甚至连内丹也有裂缝……总而言之,全身就没一处是好的,尽管如此,阴阳双生大花罗衣也凭借其逆天性吊着阿喜一口气。
换作是别人有了这一身伤,只怕活不过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