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宋婉宁点点头，却转向慕鸿宇：“慕大人，我说的对吗？”

“对！”慕鸿宇正想得入迷，宋婉宁突然发问，他随口便应了。

哪想，还未回过神，宋婉宁已擦净手指站起来：“那就有劳慕大人为黄老将军解惑！”言毕，直直走向钱府大门。

门内下人们看见宋婉宁靠近如同见到鬼般哗啦一下散开，宋婉宁也不介意，只是伸手将大门合严，开始一寸寸触摸厚重的门板，凝眸思索。

黄国安对宋婉宁十分喜爱，只瞧宋婉宁的表情神态便知她并非怠慢，而是发现了无法确定的重要线索急于去证实。虽眼馋宋婉宁的推理分析，却也怕自己不知轻重打断宋婉宁思路阻碍破案，纠结半天，黄国安终于用手肘兑兑慕鸿宇，悄声问：“喂，小子！婉宁在看甚？那门，可有什么不妥吗？”

“不知道！”慕鸿宇的声音干巴巴的，视线却紧追宋婉宁而去：“黄老将军怎地还在京城？您那戍边大营没了主帅，能行吗？”

“此事怨不得我！”黄国安两手一摊：“我倒是想早点回去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皇上不答应啊！我身为臣子，能有什么办法？”

慕鸿宇微微皱眉。

自从红叶山庄东窗事发，朝局便有些动荡。这种时候，乾巳帝当然要将自己的心腹爱将留在身边平定人心。黄国安少年成名，辅佐过两代君王，忠心耿耿，自然是最佳人选。只是，这般捆着沙漠雄鹰的翅膀，真的好吗？

意味深长看了黄国安一眼，慕鸿宇又道：“您是堂堂戍边大将军，两朝元老，怎地装扮成京畿卫戍的小兵？也忒胡闹了！”

“我这可是皇上特批的。”黄国安警惕地环顾一眼四周，低声解释：“皇上说我野惯了，准我在京城各军营巡查，不用上朝。我这几日不是刚巧逛到京畿卫戍吗？索性在于廷尉手里讨了个差事带人巡防，省得养懒了这把老骨头。”

特批？若不是怕黄老将军倔劲儿上来四处闹事，皇上会这般由着他瞎折腾？

还想再劝，黄国安却不满道：“诶，你休给我打岔，眼下我在问你这钱家大门可有什么特殊？婉宁在瞧甚？你只管告诉我便是，其他无需多言！”

“好吧！”慕鸿宇扭头。

但见宋婉宁已弃了门，退后几步又低头在门口西北方向来回走动，不时还用脚跺跺光秃秃的地面，他略显迟疑：“那门有什么特殊我不知道，但那地上，许是有金子吧！婉宁向来贪财。”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黄国安脸上登时堆满嫌弃：“婉宁让你给老夫分析案情，你便这般敷衍了事。可是你也不甚明白，在这故弄玄虚诓我？”

“小瞧我不是？”嘴里玩笑，慕鸿宇的神态却十分凝重：“婉宁说九具纸人出自同一人之手，这点不解释您老也应该能瞧出原由。可若他乃棺材铺的扎纸师傅，岂会选择如此粗劣的材质纸张？故，他是名新手，并非扎纸师傅。也正因他第一次扎纸人没甚经验，所以才将九具纸人扎得这般粗陋。”

“万一他是新学徒呢？”

“新学徒更不会替棺材铺老板省钱！”

想了下，黄国安方明白慕鸿宇这话什么意思。没错，不管是不是新学徒，若嫌犯在棺材铺做工，即便选用废弃边角料，扎出的纸人最起码材质也属上乘，绝不会这般劣质。

“那……”

“婉宁说他是名及冠不久，最多不超过十七岁，身高不足五尺，矮小瘦弱的少年，乃是因为这九具纸人身上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