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慕大人等等！”疾走两步挡住慕鸿宇，张阎王心疼得整张肥脸都皱成了一坨：“草民……草民这就命人去取五百两银票来！”

……

半个时辰后，宋婉宁一行四人终于带着巨额银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张府。

黄国安携黄家军隐在街角小巷子里正等得心急火燎，远远瞧见慕鸿宇等人过来直接冲了出来；“怎么样？东西找到了吗？”

“先离开此地！”宋婉宁警惕地环视一圈四周。

“好！”

坐上马车，宋婉宁重重松了口气：“今日多亏了慕大人和刘安，若不是他二人急中生智配合默契，只怕我们当真都要死在张府。”说话间，她已从袖袋中掏出那叠书信递给黄国安。

“婉宁？”黄国安接过书信却不打开，而是颇为迟疑地看着她：“这些书信你瞧过了吗？”

听见黄国安如此顺口地唤她“婉宁”，宋婉宁心头微热。她知黄国安在担忧什么，面容平静，却语气慎重道：“看过了！虽然时间紧迫，不宜追究这些细节。但这些书信干系重大，宋婉宁只好斗胆先阅，还请老将军见谅。”

“这哪里是我见谅不见谅的问题？”黄国安一下子急了：“正因这些书信干系重大，你又并非朝廷命官，如此贸然开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

“什么杀身之祸？”慕鸿宇突然伸手过来，自黄国安手中取走一半书信：“老将军也忒实诚了点儿。知道婉宁看过书信的只有你我和刘安，我与刘安自不会出卖婉宁，难不成，您老还打算跑到皇上面前去参婉宁一本？”

“我……”黄国安的舌头像是被猫儿咬去一截：“总不能欺君吧？”

“欺什么君？”慕鸿宇不置可否：“咱们为民除害以大局为重，皇上心系江山社稷，自会明白。再说了，您老与紫阳真人斗了那么多年都讨不着好，早该与时俱进换种法子了。”

“……”愣怔片刻，黄国安才哭笑不得点点头：“好吧好吧！横竖那妖道也是婉宁捉回来的，咱们就让这点事烂在肚子里，永远不提便是。”说完，自顾低头打开书信，面色严肃查阅起来。

书信共有八封，内容皆很精炼，一大半都是让紫阳真人将死士们改造成黄家军的指令。而最短的一封，上面只有“用毒”两个字，显然是去岁张大人命紫阳真人毒杀刘老先生的密令。

信件虽没有称呼，也不曾署名，但黄老将军和慕鸿宇都认得张大人的笔迹。白纸黑字，他二人确定这八封书信皆是张大人手书。最妙的是，紫阳真人心中早有算计，竟在书信背后全都进行了标注。细致到某年某月某日，户部张大人命他做甚，参与人数多少，是否成功等等。如此一来，证据确凿，即便来日在金銮殿上张大人想狡辩，也绝无可能。

眼瞧着黄家军洗脱冤屈有望，黄老将军激动得狠狠揉了两下脸。将书信重新捆扎好交给慕鸿宇，他才问：“说说看，你们进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这么久才出来？”

宋婉宁将情况大致叙述了一遍，然后问：“慕大人，您是如何知道书信被紫阳真人藏在鱼塘边的？”

“我一开始压根没想到。”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慕鸿宇的耳根竟红了：“是在与张阎王说话时，突然瞧见傻子挑水往屋后走，我猛地悟出了上善治水之道，心中焦急，又来不及发出讯号通知你们，索性弃了张阎王自己去屋后鱼塘寻找。却不料，绕过去后，竟发现傻子勒着刘安的脖子。好在有惊无险，到底你们个个机灵，连小子敬都不逞多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