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黄家军的大牢才不关你这种人，免得把我们的大牢都搞脏了。嘿！”黄国安咧嘴一笑：“老夫觉得宋姑娘的主意甚好，皇上的地牢，大概更适合你这条老狗！”

“啊！你们不能将我交给乾巳帝。宋姑娘，我没有骗你，你和你师父真的会死得……”话未喊完，“啪！”黄国安一掌劈在紫阳真人的后脖颈上。紫阳真人哼都来不及哼一声，便昏死过去。

唤了门口的黄家军进来，黄国安道：“你们将这老狗的眼睛挖了，再将他的舌头也割了，直接丢到大理寺牢房里去。哦！千万别让他死了。待本案彻底了结之后，本将军要亲自押送他进宫，送给皇上。”

“等等！”宋婉宁突然道：“黄老将军！挖眼割舌的酷刑，就免了吧？”

“免了？”黄国安立时不悦：“方才他诅咒你和你师父，宋姑娘没听见？”

“听见了。”

“听见了？”黄国安抠抠脑袋：“那宋姑娘可是想留着这老狗继续盘问，瞧瞧他为何要诅咒你们？”

“不是！”宋婉宁抿抿唇角：“我从来都不相信诅咒这类东西。”

“那宋姑娘为何要阻止老夫？这老狗作恶多端，心狠手辣。若不将他挖眼割舌，这般送进宫，难保不会再生出幺蛾子来。万一他对皇上做下什么，只怕我们一番好心，反倒会招来灭顶之灾。”

“老将军怕他蛊惑皇上，只管将他的双眼蒙了，再堵上嘴巴便是，何需这么有损阴德的酷刑？”

“竟是为了这个！”黄国安恍然大悟，继而，又拍着胸膛道：“老夫知晓宋姑娘心善，但老夫久战沙场，更明白打蛇不死反咬一口的道理。所以此事无需大理寺动手，横竖这老狗欠了我们黄家军的，他的血债血偿，便都算在老夫身上好了！”

“黄老将军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轻叹一声，宋婉宁从袖袋中摸出只小药盒：“黄老将军，您与敌军交战，从来不斩杀俘虏。因此，我乾巳王朝上至皇上下到黎民百姓，无一不敬佩爱戴您。便是敌国，只要一提到您黄国安的名字，也会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道一声‘盖世仁杰’。

故，宋婉宁以为，您当明白我的心。

您说得对，紫阳真人实在太危险。而他犯下了那么多滔天大罪，便是死一百回，也无法赎罪。更何况，您还要将他交给皇上。便是为了皇上的安全着想，我们也必须永绝后患。

但我还是觉得，咱们应该用仁慈些的手段惩罚他。这盒子里的药丸对人的五官有极大伤害，化成药水后滴进眼里，眼睛便会瞎掉。将药水给他服下，他的嗓子便再也说不出话来。同样是剥夺他的眼睛和嘴巴，但与挖眼割舌相比，痛苦会减轻很多。”

“宋姑娘？”黄国安的声音猛地拔高：“你居然可怜这老狗？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害死刘老先生的吗？”

“我没忘！”宋婉宁微微垂眸，声音却十分坚定：“我之前也说过，应该将他的腿也一寸寸打断，应该把他的心脏挖出来瞧瞧什么颜色。

可是黄老将军，不管是什么人，即便是穷凶恶极的罪犯，也有他的尊严。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们身为执法者，绝不能以恶惩恶。否则，我们与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慕大人曾经教导我，法不容情。他说，犯了法，就必须接受惩罚。但他还说，这世上，没人有权力和资格随意剥夺他人的生命。既然我们迟早都要将他交给皇上，那么，我们就没有权力用残忍的手段折磨他，更没有资格用他来泄愤！”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