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李民从梦中醒来。
看着冷月蜷缩在床角里睡着了,枕头上,泪痕犹新,脸上布满了委屈和受辱的表情,一只手无力的抓着胸前的衣服,显然是哭累了而睡着了。
蓦然间,他记起了昨夜的事,他懊悔的敲了敲自己的头。
“我疯了!”他想:“我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望着冷月苍白而憔悴的面容,他感到心脏像是被人抽了一下。
他了解冷月那份纤细的感情,知道她这次不会轻易的原谅他了,他已经在他们的婚姻上,留下一道致命的伤痕了。
俯下头,他想吻吻她,想告诉她自己错了,告诉她自己是酒后失德,告诉她自己有多么多么的爱她,但他不忍再惊醒她。
拉了一床夏凉被,他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悄悄的下了床,到厨房弄好了早餐。
匆匆的写了一张纸条:“亲爱的,原谅我吧!记得吃早餐哦!”他把字条放在餐桌上,然后赶去酒楼了。
*
日上三竿的时候,冷月醒来了。
醒来后的她,看着太阳已从窗外进到了屋里,她知道天以不早了。
恹恹的她,慢慢的舒展一下疲倦而无力的身子,到了洗手间。
洗手间的镜子里,是一张苍白憔悴的面孔,眼睛有些浮肿,眼神是黯淡无光的。
天!这是自己吗?
她走进浴室,打开了花洒。
她用力的擦洗着自己白嫩的身子,像是赌气似的,一直把自己搓红,一直让眼泪流个痛快,和暖暖的水一起奔流,她才作罢。
她穿上淡蓝色的浴袍,化了个淡妆,然后她来到厨房。
看到餐桌上精致的饭菜,特别是看了他写的那张字条,想着以去酒楼工作的丈夫李民,她的唇边涌起了一个苦笑。
“混蛋!谁要原谅你!”
她撕碎字条,她把它扔在字篓里,稍作打扮,她出门了。
去哪里呢?
站在三岔路口,她犹豫了。
茫然的,她选择了一条去南山风景区的路。
*
冷月一个人在山上闲荡。
说是闲荡,不如说是想转换心情,在排除郁闷,或者说是在重新振作,是在寻找灵感,在构思她的下一部作品。
本来刚出家门时,天就有些微热,当她来到山脚下的时候,阳光却越来越厉害了。
炎炎的太阳,高悬在当空,红红的如火舌一样照射到山上。而且越往山上走,天气好像越闷热。
汗,从冷月的头上不断的流淌下来,脖子后面,甚至是腿和手都是湿嗒嗒的。
终于来到半山中的运动场,本想休息片刻,凉快凉快,可运动场的长廊内外,却满满的全是人。
多数是些中老年人,他们伸胳膊、敲腿、扭脖子、弯腰,做着各种锻炼姿势。
真搞不懂这些人,好端端的不在家享受,这么热的天还往山上跑,难不成每个人都和她一样,家里有个“别扭”的老公吗?或到山上来找寻灵感?
“唉唉!”
想到老公李民,苦恼,刚刚淡忘不久的苦恼,就又回来了,而且,在更有力的撕扯着她的心。
想到‘灵感’这两个字呢,冷月就忍不住的又叹了口气。
因为已有很长一段时间,她已完全的失去了灵感,写出来的作品,连自己都不满意,就像鲜活的生命只剩下了躯壳,而这躯壳里的五脏六腑都被掏空了一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