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你打听到了什么？”

谈清月忙从案上倒了杯茶，递到小左嘴边给她漱口。

小左吐够了，整个人瘫在地上，嘴里含混不清地说道：“老夫人当年，当年……”

说着说着，这丫头竟然不争气地睡了过去。

这下气坏了谈清月，哪有说话只说一半的，这不是要急死她吗？

偏偏这时，小左鼾声隆隆，谈清月气的给了她一脚，她却毫无反应。

蠢才！明天不给她饭吃！谈清月见叫她不醒，只能先回去自己睡觉。想到这已经入秋，更深露重的，地板上很凉，她又起来将自己的被子给那小左盖上。

哎，她这小姐当的，太贴心了！

……

翌日清晨，东方未晞。

鸡叫了两遍后，小左终于从长长的梦中醒了过来。

昨晚上她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到自己变成了小姐，有人给她端茶送水，还有人给她盖被子。

哈哈，好不痛快！

可她刚睁开沉重的眼皮，突觉脖子一凉，整个人都吓得一哆嗦。

因为，她眼前出现的，是三小姐的一双熊猫眼。

“妈呀小姐，您昨晚去干嘛了，怎么黑眼圈这么重！”

有这么个活宝丫鬟，她真真是哭笑不得。

“你还敢问我昨晚去干嘛了！”谈清月拎起小左的耳朵，“你半夜闯进我房里，又吐又闹，还盖着我的被子，还敢问我！”

小左呲牙咧嘴地从地上起来，嘴里不断讨饶。

那谈清月也不是个矫情的，本来她肚子里装着事儿就睡不着，倒也不完全怪这丫头。

“说吧。”见她清醒了，谈清月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回身拎起茶壶径直往自己嘴里倒了些，“昨晚上你听见什么了？”

“对啊。”小左一拍脑袋，想了起来，她看了看门外，见没人，忙凑到谈清月身边。

“小姐，我听一个嬷嬷说……”

谈清月差点跳起来，真的是惊天秘闻啊！

本就知道这谈家的水很深，可没想到，这水这么深。那个老祖母本来长得就凶神恶煞，真没想都她年轻的时候竟然能有那般霹雳手段。

怪不得如今吃斋念佛，呵呵，既然如此，我就让你知道尝尝以眼还眼以牙还牙的滋味！

谈清月知道小左会写字，也认得几个字，便让她帮忙写封信给小公主。

“你就写，就写我下个月十五有些事儿，可能会耽搁了，让她不必在老地方等我。”

这事儿还非得就在十五做才好，除了老太太吃斋礼佛这一天，别的哪天都不合适。

没办法，她只能先推了和韩有汜的约定。

她知道小公主看见了，定会去跟韩有汜说，所以就直接通知祥宁小公主啦。

“就这样？”小左写完，给谈清月看了一眼。

谈清月又不认识，推着她让她找鸽子去了。

如今离下个月十五还有不到二十天的时间，她得好好地筹划筹划，想想怎么对付那个面恶心更硬的老夫人。

这几天，谈清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天天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做针线。

“小姐，您要这白纱干嘛？”

“做衣服。”

“那多难看，纯白色，跟奔丧似得。”小左口无遮拦地说道。

小右听了，气的给了她一巴掌，“你这张嘴，什么时候能有个把门的。”

“不是我不把门，是这纯白的纱做衣服，实在是难看啊。”

谈清月也不解释，自己认针穿线，时不时地跟小右讨教一番。

“这纱啊，是之前相爷得了皇上的赏赐得来的，你看着纯白色，没什么起眼，可听说是南边进贡的呢。要是在做成衣服，再绣一点花色，肯定很仙。”

“仙？”小左不解地皱眉，“我还是觉得红色和粉色漂亮。”

“你懂什么，你一个笨丫头。”谈清月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小左的太阳穴，“让你做你就做，哪儿那么多废话。”

小右虽然不知道谈清月要做这些有什么用，但，能让她坐下来，不出去惹是生非，已经算是万幸了。

这几日她总觉得身后有好多双眼睛，查证之下，才知道是老太太那边的人一直在盯着她们这边，为的就是找出谈清月的错处，好再惩罚她一番。

上次的事儿，太子殿下亲自出面，多少让她老人家有点下不来台。

当然，这些事小右可不敢跟谈清月说，怕她又要嚷嚷着找老太太算账。

可她不知道，谈清月如今做这些，就是要找那老太婆算账去的。

哼，她不是吃斋礼佛吗，多半是做了亏心事，那就装神弄鬼地吓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