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皇后送来的信,上官老太爷咳了咳,伸手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老胡子,轻叹了一口气:“怎么只封了个淑仪,连个妃位也没有。”
跟在他身边的上官家老大也拿着那信看了几眼,皱着眉头不禁埋怨了几句自家媳妇:“还说这丫头颇明事理,有几分心计容貌,依我瞧着只怕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是指望不上了。”
上官老太爷横了他一眼:“这丫头虽然不好,但毕竟是皇帝家的女人,哪里由得你这般胡言乱语!”
上官家老大梗着脖子道:“可是这丫头!都已经封了这么些日子,宫里头却一句话没传过来,若不是可儿心里头还想着我们家,只怕那丫头连告都不告诉我们发生了什么事,又哪里可能会想着我们是生活在怎样的水深火热当中?咱们还是别指望这丫头了!”
“唉,话虽如此,可毕竟是我们家的丫头,送人上去也费了不少东西,就这么白白浪费了,你肯?让人去好好教导几句吧。”上官家老太爷眼睛一眯,寒光不弱。
上官家的势头一日不如一日了,又因为上官硫那疯婆子做出的事,让陛下在朝堂之上狠狠的训斥了他们家,让他们家好些日子在朝堂之上都抬不起头来。
而宫里头,又只有一个上官可儿还是不怎么受宠的,如何不让他们心急?
好不容易送上去一个上官佳欣封苓淑仪,但是连封信都没有送回家了,也没传过一个什么口信,想来是靠不住的。
上官家老大心头微冷,但也认同上官家老太爷的想法,点了点头:“我会去办好的,请老太爷放心。”
上官家老太爷微微抬眼,苍老的声音说道:“虽然这丫头可能靠不住,但是你还是去送上一份礼吧,反正上官家也算家大业大不差这么一点。那丫头就算没用,也不能让她挡着我们的路。”
上官家老大心里头把上官佳欣骂了一大通,不过一个庶出的死丫头,培养起来也花了那么多银子,居然是个白眼狼,而他居然识人不明,把这么个东西都送进宫里!若真是如老太爷所说,她要是敢有一丁点儿挡路的想法,哼哼,可就别怪他的手段了。
上官家做事雷厉风行,没过多久就备了一份大礼送到上官佳欣宫里头,整整一大箱子的金银珠宝,各色上好的宝石一匣子,打开来看金光灿烂的闪瞎人眼。
上官佳欣毕竟是上官家教出来的女儿,也算是见过世面了,可是看见那么大颗的珍珠莹润洁白,也是忍不住上手去摸了摸。还有上好的红宝石,一丝杂质也没有,打成钗子也是极美丽的。
不过她毕竟不是贪图这些的人,只是打开看了一看,又叫人重新收放好,继续回去时刻练琴。
皇帝家的东西都是最多最好的,上官佳欣得了皇帝命令要好好练琴,自然是除了一方面勤学苦练,另一方面就是去皇家藏书室借取那些早已时长久的古乐谱,日日照着上头练。
除了练琴,上官佳欣其他东西都十分不在意,每天就穿着最素净的宫装,浅薄粉黛,有时头上连一根钗子都没有,实在是素静的很。
若不是为了防备皇帝随时可能会过来,上官佳欣只怕是连粉都懒得上了,这让宫里的宫女们看得心疼不已,哪有一个女子过得如此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可是他们毕竟是奴婢,苦劝不动,就只好由着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