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来人!传令下去,上官硫那贱人罪有应得,只是念在皇后的面子上,朕不去亲自动手罢了。可谁若再敢给她医治,朕便要了他们的狗命。”皇上一甩袖子怒气冲冲道,临走前还不忘瞪了一眼上官可儿。
若不是她一向妇人之仁,不能明辨是非,将上官硫纵容到如此地步,上官硫又怎么有胆子敢做出如此事情。
皇帝的怒气自然很快传达到太医院,没有谁敢为了皇后或者说上官家得罪皇帝的,毕竟自个儿脑袋上的脖子还是最重要的,自然没有谁敢枪打出头鸟去讨好上官硫。而原本在上官硫身边医治的太医,也都懊悔不已,连借口都不寻,就直接跑回了太医院。
上官可儿没了主意,又被皇帝如此训斥,心中也是千头万绪,没有一丁点儿法子。
她也不曾想到过妹妹竟然如此心狠,真若就此死了,也算是罪有应得。
可是,上官硫毕竟是她亲妹妹,她一方面舍不得姐妹深情,另一方面也不能不顾上官家的脸面。
如此思来想去,上官可儿整个人更是呆滞,同时又心急如焚,不知该如何取得纤裳草。
她当皇后毕竟也有这些年头了,身边也有些老实可用的人,一看到皇后如此模样,就知道是靠不住的,只得去把太后娘娘请了过来。
太后娘娘叹了两句,到底心中顾念,还是不顾身子年迈来安抚上官可儿。
两人婆媳多年,上官可儿又向来尊重太后,向来是个可怜可爱之人,相处之间感情是十分不错的。
上官可儿瞧见太后娘娘难得带着几分憔悴的面容,向来精明的眸子里也有着浓浓的关切之意,不由得一时心酸,带着哭腔扑进太后娘娘的怀里,哭诉道:“娘娘,太后娘娘,陛下,陛下他不肯……”
太后娘娘轻轻的拍着她消瘦的肩背,叹息道:“这是她的命,她命该如此,你虽是她的姐姐,是上官家的女儿。可是你也别忘了,你也是我们周家的儿媳妇,她既然有胆子敢做出如此事情,就该要有胆子承担,不是只能哭求到你这边。”
太后的话虽是安慰,同时也是点拨。
上官可儿如今哭诉,可不就是只记得自己是上官硫的姐姐,上官家的女儿,却忘记自己是这大周的皇后了。
上官可儿自己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身为皇后就应该母仪天下,是这天下的母亲,而不是单单偏爱自己娘家。可是作为一个人,她又无法忘怀,不可能真的让自己妹妹去死,如此一来,便十分为难了。
“我知道,太后娘娘,我知道,只是我心中难过啊。眼瞅着她要死了,可是我这个做姐姐的,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我心中难过呀。”上官可儿也心知自己可能无法救妹妹,于是心中便越发的难过。
太后娘娘本想再安慰两句,同为女人,同样做过皇后的女人,如何能不明白这种家与天下在心中权衡拉扯的痛苦,只是刚准备开口,便看见贴心宫女在对自己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