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的生活？”许书凉怔怔的，站在原地没动，嘴角还挂着淡然的笑容，她轻轻的笑着，语气也轻飘飘的：“现在的生活就是我最喜欢的。”

江南生摇头，神色黯然，几近悲伤：“你的生活不该是这样的，是我耽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会很快乐。”

许书凉闻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淡去，变得无比冷漠，她像往日一般轻轻的冷哼一声，嘴角带着讽刺看着江南生，淡淡说道：“耽误我？江南生，你以为你是谁？还耽误我？”

江南生站在高处，她站在抵触，她需要仰着头才能看清江南生的面容，但此刻的她却一点都不显得弱势，相反还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她语气冷冰冰的，几近桀骜：“我说过，只要我不想做的，谁都勉强不了我，而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可以不接受我所做的一切，但你也没有资格阻止。林子然既然能查到我舅舅这里来，你以为今天我们的把戏能骗她多久，以现在她的状况，你根本不可能把她赶走，总有一天，她会再次像今天这样，成为你的威胁！”

“书凉你……”

“江南生，也请你仁慈一点吧。”不等江南生把话说完，许书凉从高高在上的白天鹅突然变成卑微可怜的丑小鸭，若是仔细去看，她逆着光的眸子里其实也闪着泪花，她抿着唇低笑一声说道：“你知道的，我祈求的并不多，只要在你还在的时间陪在你身边就足够了，我只有这么一点要求，怎么就三番五次的拒绝呢？”

“我也是一个女人啊。”许书凉单手放在胸口，痛心疾首的说：“我知道，你有多后悔让我知道你的病情，如果我不知道你的病情，你就不会觉得亏欠与我，那样这辈子你亏欠的人就只有林子然一个，下辈子你就可以毫无心理压力的去补偿她了。”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庆幸，庆幸我吴闯进你的办公室，不小心撞见了你的秘密，知道了就连林子然也不知道的事情，这件事将会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事。”眼泪从许书凉的眼角落下来，在脸颊上拉出一道道痕迹，她闭了闭眼，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不会祈求你补偿我，我不求你今生，也不求你来世，我只求在你最后这段时间里，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江南生！”

江南生手掌紧紧的抓着楼梯护栏，骨指根根突出，仿佛要把那根铁栏捏碎一般。他整个人就像一根紧绷的弦，因为许书凉的话而铮铮的颤抖着，随时都会断掉一样。

他自认为自己从来都不是个冷酷的人，但在最后他才发现，无论是对林子然还是对许书凉，他都无疑是最冷酷的那一个。

许书凉见他不说话，直接从楼下踉踉跄跄的爬上来，抓住他的衣角，泪眼婆娑的问：“好不好？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江南生？”

她一边摇头一边说：“我真的不会要求你什么，以后也不会对你凶了，我不会管你怎么对林子然，你要跟她见面也好，带她回家见家人也好，我通通都不会生气，也不会发火……”就算我心疼你心疼得要命，我也通通都憋在心里。

“好不好？江南生！”

许书凉的字字句句都撞在江南生的心尖上，让他整个人都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半响他将许书凉扶起来，抬手抹掉许书凉脸上的泪珠，缓缓答了一声：“好！”

他笑着说：“我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以后……别再哭了，我认识的许书凉，该是高高在上，让众人都仰视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