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孩和他母亲离开之后，林子然才回过头来对江南生说：“阿生，你东西买好了吗？一起走吧。”

江南生一直记得自己要与林子然保持距离，能少说话就少说话，更别说不能一起走了，于是摇了摇头说：“你先走吧，我好要买点东西。”

林子然倒没有想那么多，随口问了句：“买什么？我等你。”

“不用了，随便买点。”江南生脱口而出，说完才觉得自己失态，连忙改口：“买毛巾，家里的毛巾坏了，换新的。”

若是江南生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林子然反倒上了心，她看了一眼他手里拎着的东西，显然是刚购物完从超市里出来，这会又要去买毛巾，哄鬼呢。

不过这话她没说出来，而是故作恍然一般哦了，尾音拖得长长的，几秒后把尾音一手，爽利道：“那你去买吧，我在超市门口等你，想必你提着这些东西也进不去，就拿来我给你拎着吧。”

说罢就伸手去接江南生手中的袋子，江南生显然没想到会变成这样，见林子然伸手过来吓了一跳，连忙往旁边缩了缩，不过缩的方向恰好是林子然伸手过来的方向，一时他的手背就撞在她的手心上。

两人一碰即分，不知是不是这样慌忙分开的原因，恰恰让两人手上的余温留在了对方手上，融进了心里。林子然也没想到江南生反应这么大，也微微错愕了一秒，反应过来后又有些心酸。

自己是洪水猛兽吗？竟怕成这样，不由得又是一阵心酸，这两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一向沉稳的江南生失分寸到这种地步。

她不由得抬头望向江南生，在超市特有的灯光下，将江南生原本就白皙的皮肤照得几近病态的苍白。她忍不住在心里暗暗感慨，时光到底偷走了什么啊……

平静下来后，林子然勾起唇看不出情绪的笑了笑，问道：“怎么？不想跟我一起走啊？那我偏要跟你一起走。”

林子然倔起来，像极了当初上学的时候，江南生被她这模样逗笑了，他整理了一下情绪，笑问道：“不说我有没有不想跟你一起走，脚长在我身上，若我执意不跟你一起走，你又能怎么样？”

“不能怎么样啊。”林子然心情莫名变好，也跟着笑了笑，说出的话也很随意：“脚长在你身上，反正我又不能强迫你。”

说完，不等江南生说话，她又接着说道：“但这世上不一定只有强迫这一个方法能让人乖乖屈服，你知道我的，我向来很赖皮的，不是吗？”

林子然一板一眼的跟江南生讨论该用什么方法来让他同意两人一起走出超市，原本只是一个连问题都称不上的小事情，被她这样说出来，倒像是个天大的事一般。

特别是她说出那句“你知道我的，我向来赖皮”让江南生有些恍然。这话是她当初经常说的。他还记得，当初他们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用一些小借口来让他妥协一些事情。

当时她是自己的学生，而且她耍的那些小聪明也不让他讨厌，以至于到后来，竟成了习惯。

习惯去纵容她的小赖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