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屏幕也随之失去了刺眼的光泽。
窗外,依旧是冷冷的,沉沉的夜晚。
那么黑,黑的压抑,黑的阴郁。
似乎,正有悲剧在夜空中酝酿……
当宫轩感到警察所在的别墅时,一切,都太晚了。
他看到,一把闪着寒光的武士刀狠狠的插在自己弟弟的腹部,些许凝固了的血渍轻轻洒在他轻扬的唇角边。那血渍,似乎在深夜的黑暗中,书写着一行行如哀如怨的悲歌。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扎了一下。
我的弟弟,不在了?
以后世界上,再也没有一个可以让我叫弟弟的人了?
半晌,一声颤抖的呜咽从他喉中迸出——”弟,你怎么,怎么那么傻?怎么,那么傻啊……到底,到底是谁,让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我定不会饶他!!“
殊不知,愤恨的嘶吼后,又一个悲剧在悄悄膨胀……
“严炽!严炽!”哭喊声在医院满是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回荡着。季诺婷顶着一头鸡窝般的乱发,姗姗来迟的出现在季诺涔的眼里。
“喊什么喊!有没有点教养!这里是医院!要叫到酒吧里去叫!”一声更为刺耳的吼叫声从一位护士的口中迸出。熟悉的声音让季诺婷不禁转过了头——
“是你!诺婷!”那人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她没有想到,她们能从这儿再次相遇。
“她”就是季诺婷母亲的亲妹妹温嫣。
“让让!让让!”急促的喊叫声突然响起。走廊里的三人不约而同的转过头去。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推着一位病人,从走廊尽头冲来。
当急救床从季诺涔身边擦过时,他的眼睛不禁放大了半公分——
“欧阳......欧阳昀。”
一干人焦急的站在急救室前,一向自诩为“好少年”的宫轩竟抽起了烟。一段段烟蒂接二连三的从他手里跌到地上,闪出一抹迷蒙的烟后便再也没有动静。
最终,急救室的红灯终于不再闪了。一位医生推开了急救室的门,看着眼前一干焦急的人。半晌,才迟疑的说:“做好心理准备。谁是欧阳昀的家属,出来一下,我有话要和他说。”
“我是。”糯米丸子般黏黏腻腻的声音响起。
糯米丸子般黏黏腻腻的声音响起,坚定而刚毅。
熟悉而陌生。
一个闪电般的念头从宫轩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不禁扔开了手中还在燃着火星的烟蒂。
但很快,他便失望的低下头去——不是沐哀。
是啊,自己在做什么梦,怎么可能是她?怎么有可能?
恍惚之中,他甚至没有踩灭那段还在燃着火星的烟蒂……
而命运,就是这样作弄人。一位马虎的护士一不小心丢了一张纸巾在那烟蒂上。
一切,都是那么出人意料的巧合。
夜晚降临。
安静的走廊上出现了一抹纤弱的身影。她粉灰色的眸子里满是顾虑与谨慎——她不希望被别人发现。今天白天,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