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尹赫还是从诸葛晨硕的神情里看出了他的来者不善,尹赫的第一反应就是必然是白敏又得罪诸葛晨硕了,否则他不会无端来此。
气势汹汹,怕是又是来问罪的。
尹赫觉得今年的相府,似乎格外的不安生,在朝堂上自己险些被人设计,如今更是因真假尹绍月之事得罪了诸葛晨硕,而诸葛景炎也已经虎视眈眈,自己真是有些骑虎难下了。
到底该帮谁?尹赫还是没有想好。
这诸葛晨硕大步地到了尹赫的面前,出于君臣之仪,尹赫还得向诸葛晨硕和尹绍月行礼问候:“老臣参见鬼王,鬼王妃。”
尹绍月看着年迈的尹赫,有些于心不忍,诸葛晨硕说道:“免礼吧。”
尹赫看着尹绍月的打扮,已经不再是那个相府的四小姐了,珠钗少却别致,衣裙淡雅却凸显高贵,妆容也是嫁为人妇的样子。
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女儿真的嫁人了,和以前不同了,连流露出来的气质都不一样了。本来还想问一下余姚最近如何,可诸葛晨硕在,尹赫不好开口。
“本王来此,是有事找相国的夫人。”
诸葛晨硕的声音如千年寒冰,说得让尹赫十分担心,鬼王来此找的是白敏。
尹赫知道诸葛晨硕此行绝非好事,是冲着白敏来的,本不愿多管,但奈何白敏是自己的夫人,若真的出事,白府怕会再生事端,而这相府也逃脱不了关系。
“老臣这就去叫她来,还请鬼王,鬼王妃上坐。”
尹赫的话非常的恭敬,待诸葛晨硕和尹绍月进屋后,匆忙地去差人寻白敏来。
找了许久,下人才找到白敏,和她说了鬼王和王妃到此之事:“夫人,鬼王,鬼王妃开了,老爷请你去前厅。”
白敏看着跪在地上的栗成说:“你先回去,要你来时你再来。”
栗成应声离开,很快就消失于人前。
“管好你的嘴,别说错话。”白敏对着来寻她的下人说。
“奴才明白。”这个下人畏畏缩缩地回答。
白敏端起了一副夫人的架子,去了前厅,看到的是尹绍月完好无损的,明明很气恼,但却要装的什么都不知情。
“臣妇参见鬼王,鬼王妃,拜见老爷。”
她的神情很自然,看不出端疑,可她面对的三人都不是愚钝之人,只怕是再好的戏码也不过是班门弄斧。
“鬼王和王妃有事找你。”尹赫率先说了话,给予了白敏的心理暗示。
“不知鬼王和王妃有何事找臣妇,臣妇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敏收到了尹赫的警告,说话格外的客气和做作。
尹绍月不禁冷笑:这戏也太过了。
“前日王妃被人抓了,夫人可知晓?”
诸葛晨硕说这话时是笑着的,但是笑得非常吓人,可白敏却不能露出一丝心虚,否则一切都完了。
白敏突然关切地向尹绍月走去,试图拉着她的手,表现嫡母的担忧。
但,尹绍月很好地避开了她的动作,只听白敏说:“王妃可有受伤?可还安好?这歹徒可曾正法?”
这眼神,这语气,好似尹绍月是她亲生女儿一般。
尹赫从中知道了诸葛晨硕和尹绍月的来意,看来自己养了个歹毒妇人在相府。
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还敢派人抓走尹绍月。
“夫人真是好演技,可你当本王和王妃是傻的吗?”
诸葛晨硕声音骤然提高,还一下拍碎了桌子,真真是吓到了白敏。
可白敏的架势不能输,可以谦卑,但无论如何都不能露出破绽,否则这莫大的罪名怕是会压的白敏再无翻身之日。
“臣妇不知鬼王是何意?臣妇虽然不是王妃的生母,但好歹也是王妃的嫡母,焉能害她?鬼王莫不要冤枉了臣妇。”
白敏口口声声说这是冤枉,可尹赫已经知道了这白敏的歹毒,自己的夫人好歹也是有些了解的。
“那夫人告诉本王,如果是冤枉,为何王妃被抓时会看到白府的管家?”
诸葛晨硕的话在告诉着尹赫,白敏虽嫁入相府贵为主母,但与娘家还是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尹绍月也猜到了诸葛晨硕的用心,白敏还在狡辩,却没看到尹赫的神色已变。
“白府管家?怎么可能呢?臣妇都多日未曾回白府看望爹娘了?王妃怎么会在被抓时见到?王妃莫不是认错人了?”
白敏说的好像真的不曾见过栗成似的,可这样无理的辩解,在场三人都是不会信的。
尹绍月对着白敏,说道:“夫人可是忘了,前些日子这白府的管家可是来向夫人送过银子呢。”
尹绍月的话让尹赫更加确定,这白敏嫁给了自己还不安分,还与白府有联系。
虽然,这白府是白敏的母家,也曾与相府先辈有交情,可这白府与相府都贵为京城大家,而且掌权人同在朝为官,最近又有嫌系,岂可再容这白敏四处传消息,影响局势。
尹赫的面色在听到尹绍月的话时,甚为不好,连拳头都不自主地握紧了。
白敏没想到尹绍月居然还抖出了这事,眼下也顾不得和尹赫解释了,还是先解决这个麻烦再说吧。
只好先避开话题,说“王妃看到的却是白府的管家吗?既如此,臣妇还是叫来管家,当面与王妃对峙吧。”
白敏说的好像信心满满似的,而尹绍月和诸葛晨硕都抱着坐等好戏的意味,还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却徒留尹赫扔沉浸在被骗,愤怒的地域中。
片刻功夫,这白府管家就出现了,来得真是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