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景炎一脸茫然的看着面前的尹赫,尹赫决口不提尹秋月的死,这让诸葛景炎有些纳闷了。
“皇上,最近皇城内外的传言纷纷扬扬,我们必须想办法杜绝才是,而且皇后殡天,皇上是否需要广纳秀女,开枝散叶?”
尹赫敛目,没抬头看诸葛景炎失措的脸色。
诸葛景炎的反应迟钝了两秒,才闷闷的说:“此时还不着急,先举办太子……先举办皇后的葬礼再说。”
尹赫眨了眨眼,仿佛诸葛景炎口中的皇后不是自己的女儿似的,笑了笑说:“皇上还真是深情,说不定会让民众对您的看法好一点也说不定。”也不知是真心赞赏还是讽刺。
诸葛景炎被噎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尹赫后退两步,不悲不喜的说:“是臣僭越了,臣告退。”
等尹赫走了之后,诸葛景炎还没回过神来,过了好半晌,才语气发飘的问身旁的太监:“皇后……皇后的尸体是被人带走了吗?”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的说:“回禀皇上,上次叛军打上门来,带走了皇后娘娘的遗体。”
“哦。”诸葛景炎疲惫的挥了挥手,让小太监退下了。
自己一个人在御书房呆了一整晚,第二天一大早上朝的时候,不等朝堂上的大臣启奏,诸葛景炎救急不可耐的通报到:“派两个人去跟诸葛晨硕谈判,不管用什么代价,都要把皇后的遗体带回来。”
尹赫低头,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朝堂中知情的都觉得诸葛景炎是在打马后炮,但也有不明真相的认为诸葛景炎是个痴情种子,很快就有浪漫主义的年轻大臣主动请缨,踏上了寻找皇后遗体的路。
诸葛晨硕听到城门外有人来叫阵,还以为是诸葛景炎打上门来了,摩拳擦掌的点起了一千名兵将,轰轰烈烈的堵到了门口,才发现来的人只是两个弱不禁风的年轻文人,身上穿着的官袍看上去也不是品级多高,哆哆嗦嗦的跟个鹌鹑似的,还提高了嗓门大声说:“皇上有令,叛军快快出来接旨。”
后来的尹绍月只听到了这句话,差点在两军交战的战场上笑了出来,都口中叫人家叛军了,还要出来接旨,这两个人脖子上难道架着个球不成?
这语气听起来颐指气使,诸葛晨硕手下的兵怎么会吃这一套,战马嘶鸣两声,往前凑了凑,立马把这两个文官吓得差点尿了裤子。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带头的稍微胆子大一点,尖叫着喊道。
诸葛晨硕也被这两个活宝逗笑了,打马走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淡淡的说:“不斩来使是没错,但没说过不斩出言不逊的来使,你张口闭口一个叛军,我何不如杀了你,坐实了这个叛军的名头?”
那人咣当一声,就要晕在地上,站在他背后的另一只鹌鹑一跺脚,大声喊:“九王爷,皇上请九王爷把皇后的遗体叫出来,送进皇陵好生安葬,希望九王爷能成全皇上的一腔痴情,也让皇后娘娘能有一个好的归宿。”
尹绍月越听越觉得刺耳,心中越是替尹秋月不值,冷冷的也跟着打马过去,厉声呵斥道:“痴情?你如果知道你们的皇上做了什么事,说不定就说不出痴情者两个字了,再说了,姐姐在我们这里,埋进的是我尹家的祖坟,去了皇陵能如何?”
那文官讷讷说不出话,尹绍月嫌恶的看了这两人一眼,就打算关门送客,但这文官却为难异常。
不是其他,主要是皇上在自己来的时候暗中交代过自己,不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把皇后的遗体带回来,如果自己两手空空的回去,怕是要被当成祭品给皇后娘娘的衣冠冢陪葬了。
“九王妃,臣……”
文官急的快要跺脚,诸葛晨硕到时看出了他们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挑了挑眉说:“你们跟我进来。”
两个文官如蒙大赦,也不觉得这里是龙潭虎穴了,忙不迭的跟了进去。
“你说,诸葛景炎下了命令,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带回尹秋月的遗体?”诸葛晨硕差点笑出声,心说诸葛景炎又有了发疯的新姿势。
尹绍月却笑不出来,冷冷的说:“我姐姐就是被诸葛景炎逼死的,他还有脸找你们来要遗体?真是厚颜无耻。”
文官忍不住反驳道:“可是如果不是九王妃您去逼宫,皇后娘娘也不会用自己的性命来逼退与您。”
尹绍月的眉头也挑了挑,似笑非笑的说:“诸葛景炎是这么和你说的?想必当日的知情人都被他杀了吧,不然他也不会这么有底气来颠倒黑白。”
“我告诉你!”尹绍月厉声呵斥,把两个文官吓得一个哆嗦,尹绍月放缓了语气,淡淡的说:“你们应该听说过,西北大将军的女儿进宫两天就被下毒害死了,当时并没有证据说是我姐姐做的,但诸葛景炎却不管不问,直接让姐姐禁足。”
“姐姐昔日与我有些龃龉,所以被我下了毒,脸上十分丑陋,但姐姐对诸葛景炎用情至深,每日天不亮就去煲汤给诸葛景炎,但诸葛景炎说什么,他嫌弃姐姐的脸丑陋,让她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怕自己收到惊吓。”
说完,尹绍月脸上勾起一个嘲讽的冷笑:“这就是你说的痴情,你说的用情至深?”
文官张了张嘴说:“那如果不是您毁了皇后娘娘的容貌……”
“打住,我与姐姐的恩怨不需要告诉你们,但是我只想告诉你,就算一个人毁容了,真心爱惜她的,也绝对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而且还不管不问的怀疑姐姐。”
尹绍月也知道自己的话有点强词夺理,但毕竟诸葛景炎的做法太过于伤人,尹绍月回头,看也不看那两个文官,讥讽的说:“我不想跟你们多说,现在离开,我就当你们没来过,现在回去跟诸葛景炎一起,活在哪个用情至深的幻想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