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城,战争一触即发。
城里的大小官员平民百姓都不知道诸葛景炎马上就要逼宫造反,但是诸葛晨硕等人,却在暗中排兵布阵,等待着诸葛景炎的行动。
三日之后,随着一声悠扬却尖锐的钟声响起,一支响箭在空中爆开,兵马的嘶吼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家家户户都紧紧的关好窗门,只有诸葛晨硕,等到响箭一响起,就带着伪装好的兵马来到了皇城门口。
皇城守卫军惶惶不可终日,看到两支军队,吓得差点昏过去,但却不知道这都是谁的势力。
“皇城重地,闲人勿进。”守卫军统领哆哆嗦嗦的说道,手中的兵器早已经拿不稳了,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除了这名统领,其余的守卫军早已经跪倒在地上俯首称臣,骑在高头大马上的诸葛景炎冷冷的笑了一下,抽刀出鞘,剑刃压在统领的肩头。“朕马上就是这皇城的主人,你这看门狗还敢阻挡朕?”
“你是……啊!!”统领一声惨叫,被诸葛景炎一剑砍下了头颅。
诸葛景炎身后的将领都通红着脸庞,鲜血和死亡激发了他们的血性,一下子皇城内外,喊打喊杀的声音直上云霄。
诸葛晨硕也没有想到诸葛景炎的势力这么庞大,手下的将领和士兵足足比自己之前预计的多上一倍。
看着浩浩荡荡训练有素的将士们把皇城给团团围住,诸葛晨硕回头,忧虑的问道:“我们真的要在今天阻止诸葛景炎吗?”
尹绍月拽了拽缰绳,来到诸葛晨硕的身边皱着眉说:“如果今天我们不想办法的话,皇城就真的易主了。”
此时,突然二人身边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二人回头一看,发现居然是尹赫。
二人都警惕起来,身边的将领举起手中的兵器虎视眈眈的看着尹赫,尹赫毫不慌张,轻轻的笑了笑说:“小孩子过家家的把戏而已,回去吧,你们对付不了皇帝的。”
二人一惊,连忙追问:“您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一切都是皇上的计划吗?”
尹赫摇了摇头,一脸天机不可泄露的样子,记得二人都想上去拽着尹赫的领子摇晃两下。
虽然没有过多的透露出内情,但尹赫让二人鸣金收兵,然后出城找个平安的地方先暂时休养生息,说完之后,就溜溜达达的走了。
诸葛晨硕和尹绍月一脸茫然,但想了想之后,还是决定相信尹赫,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的相爷,说不定还真的是知道什么事情。
两人心一横,真的不再去管皇城内的纷纷扰扰,趁着无人守卫,连夜带着兵马跑出了城门。
皇宫内的灯光很昏暗,连人影都看不清楚,似乎是让人特意吹灭了蜡烛。
寝宫内,皇帝正眯着眼睛休息,随着嘎吱一声轻响,门被推开了。
黑乎乎的人影身披月光慢慢的走到了皇帝的床头。
皇帝没有睁眼,苍老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疲惫,等到脚步声停止在自己的床边之后,皇帝轻轻的笑着问:“你来了?”
来人没有说话,皇帝也不介意,轻声说:“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了,你打算这么晚才动手,我确实没有预料到。”
诸葛景炎皱了皱眉问:“你怎么知道是我。”
父子之间的默契,并不会因为隔阂二消失,皇帝早知道来的人是诸葛景炎,而诸葛景炎也知道,皇帝对一切都心知肚明。
皇帝闻言,支起身子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嗓子有些沙哑,不过却十分放松的对诸葛景炎说:“皇儿,过来扶我一把。”
半晌之后,诸葛景炎过去,把狼狈的皇帝扶着靠在床边,冷哼一声说:“既然你知道是我,那还不快点引颈受戮?”
皇帝浑浊的眼睛闪过一丝痛惜,叹息着说:“我知道你是因为你母妃的原因所以和么恨我。”
诸葛景炎的脸色一变,提高了嗓音大声喊道:“你别提我的母妃,你不配。”
皇帝没有生气,摇了摇头说:“我确实不配,我配不上那么美好的女子,但他的儿子马上就要替她报仇了,在九泉之下,她也会安息了。”
诸葛景炎低着头看着依靠在床边的皇帝,突然咬牙切齿的说道:“我说了,你不配,就算你死了,也会下地狱,这辈子都见不到他。”
皇帝无声的笑了,并没有在乎诸葛景炎话语中的挑衅和讽刺,只是淡淡的说:“就算没有你,我也是命不久矣了,你来的正好,我还有一份最后的礼物送给你。”
诸葛景炎不明所以,一下子愣住了,皇帝在床上狼狈的爬了爬,爬到床边,从墙壁的暗格里拿出个亮晶晶的东西,似乎能看出那是一把还没有出鞘的宝剑。
皇帝颤颤巍巍的拔剑出鞘,随后把剑柄,坚定地松到了诸葛景炎的手中。
“杀了我。”皇帝闭着眼睛,一脸视死如归,脸上还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怀念和解脱。
“这么多年的恩恩怨怨,我真的累了。”叹息一声,皇帝不等着诸葛景炎反应过来,自己撞到了剑尖之上。
温热腥甜的血液噗嗤一声溅到诸葛景炎的脸上,霎时间,诸葛景炎的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之后,诸葛景炎低头一看,皇帝双眼圆睁,面无人色。
诸葛景炎颤抖着手摸了摸皇帝的鼻息,生机已经断绝。心中一阵欣喜,一阵畅快,但更多的还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冰凉的泪水落在地板上,诸葛景炎炸了眨眼,突然想到皇帝死之前说留给自己一份礼物,难道是指的他自己的死?
诸葛景炎眉头紧蹙,摸了摸手中的剑柄,突然发现剑柄上的纹路似乎有些奇怪。
拿起一旁的蜡烛,诸葛景炎把剑柄递过去,仔细一看,竟然发现在剑柄上,刻着两个小小的字,上面写着晨硕。
难道这把剑是诸葛晨硕的?诸葛景炎心中狂喜,本来早做好了谋权篡位被世人戳脊梁骨的准备,但现在皇帝已经把替罪羊送到了自己的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