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自知他这话句句是为了自己好，故而也便领了这份情。

“我知道，麻烦你又要为我的事费心了。”说起这个，霍瑶还有些过意不去：“先前便说了，你总为我做事，我却没什么能帮你的，再这样下去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常人听了，肯定要为此真心而感动一番。可此时的成稷却仍旧是面无表情，就连说话也是一派的不解风情：“你本事还没学成，自然帮不上我什么。与其急着想让自己有用，倒不如让自己变得出众才是真的。”

这话不但放在霍瑶身上合适，放在成稷身上也是半点没差。

而霍瑶不知内情，只小声嘀咕是成稷冷酷无情。

她侧过头，刚好能近距离看到成稷的脸。若说回来，成稷相貌本就不差，剑眉星眸，唇红齿白，只是总一副刻板的样子。若是能笑起来，想必会更好看。

“我可否问你一个问题，你要正面回答我。”霍瑶用手轻轻拽了拽成稷的衣角，试探性的问道。

成稷侧目，但只是看着霍瑶，并不表态。

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害怕，霍瑶便当他是默认了，继而问道：“你为何要隐瞒下我的身份？若是没错的话，从一开始你表示为了抓捕我而来？”

成稷没想到霍瑶已猜到了这事，故而还有些尴尬，不知如何面对她。

“咳。”他本想打岔，只是霍瑶却死死盯着他，让他不得躲避：“不然应该如何？难不成我应该向父皇去告发你？若是当时我揭露了你，你还有机会在这里准备为你家沉冤昭雪？”

“可缘由呢？你分明比谁都立功心切，可却错失了这么大一个良机，只为了我这样并无长处之人？”

“立功何时都能立，更何况即便我做成了这件事，也不见得会被人所重视。既然如此，我自然要衡量两边利弊。功过不过一时，可人却是永远能留在手底下的。”

不知为何，霍瑶听到这个回答，既有些欣喜，又有些许怅然：“这便是你不惜动用自己的人脉将我送到医风院的缘由？只是我去了医风院，又对你有什么好处？即便从医风院出来，也不过是一届大夫罢了。”

虽然先前都是实话实说，只不过这个问题成稷并不想如实回答。

“学医又有何不好？医风院可是多少人挤破脑袋也进不去的地方。再说你不是也因学医而能用一技之长救了李嫣然，又得父皇赏识？既然从中有所获益，又何须计较那么多。”

“这又不同，我获益是我的事，对你可没有丝毫的好处。”霍瑶并非轻易便能糊弄过去的人。

见她打破砂锅问到底，成稷便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道：“我身边并非只有你和萧十一，只是其他人不是精通武艺，便是修元上乘。说到底不过是一群猛将罢了。这宫中深不可测，我一个人也信不过。若是有个精通医术的人来辅佐我，做事时多少也会放心一些。”

霍瑶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不可否认，这的确可以算得上理由之一，只不过直觉告诉霍瑶，成稷留下她的目的并非仅仅这么简单。

“罢了，你说是便是。”

见霍瑶终于不再纠缠，成稷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若是想留在嫣妃那里便去吧，不想的话我再为你另找地方。”留下这句话后，成稷便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