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清风忽如其来的告白让叶无疾愣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到两个声音同时答道。
“你活不了!”
“你做梦!”
两个声音,一粗嘎,一醇厚,一个来自蛊王,一个却来自墓室入口的石门处。
沉重的石门已被人推开,一人青衫磊落,手提长剑,站在门外,他背着光,眸色黑沉。而他的身后,那只将叶无疾追赶到此处的大蛾子正躺在那里。
“师父!”叶无疾惊喜的叫道。
谢寒衣一步步走来,他的脚步看似很慢,却在瞬息之间便到了蛊王面前。
“便是你伤了我徒儿?”谢寒衣问道。
蛊王挥着爪子便向谢寒衣冲过去。
只一剑,谢寒衣仅仅只挥出一剑,剑光如惊雷如闪电,那只让叶无疾二人苦战许久的蛊王便被一分为二,它的身体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死亡的事实,站立着抽搐了几下才倒下去。
墓室内所有的虫子都安静下来,生物有着趋利避害的本能,眼前这个男人身上有着仿佛来自深渊地狱的气息,令所有的蛊虫都不敢妄动。
谢寒衣点住叶无疾周身大穴,拿出一个棕色的小药瓶,扶起叶无疾,喂她服下,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师父,”叶无疾靠在谢寒衣怀中,握紧的拳头松开,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在昏睡过去前,她没忘记展清风,说了一句,“救展大哥。”
谢寒衣瞥了一眼展清风,他那张俊美不似凡人的脸上尽管毫无表情,展清风却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嫌弃。展清风觉得,若叶无疾没有说那句话,谢寒衣肯定就会把他扔在这不管。
“影一。”谢寒衣唤了一声,新任的影一走进来,替展清风疗伤。
这便是谢寒衣,无忧山庄庄主谢寒衣,那个只身退鞑靼骑兵十万的谢寒衣!展清风望着谢寒衣的背影,眼中满是敬仰。只是,谢庄主似乎对他很不满,是嫌他太弱了吗?也是,叶无疾是谢庄主的徒儿,他想要娶叶无疾就绝不能如此弱。回去之后定要勤加修习,以期有朝一日能够得到谢庄主的承认。展清风乐观的想着,根本没想到叶无疾其实压根就没有回应他。
阿斯兰坐在已成为一片废墟的飞渡仙宫大殿中,他手中握着三样绿玉器物,一把斧,一把钺,一张只有三寸六分的绿玉琴,那琴上琴徽琴弦琴轸一应俱全,不知什么样的人才能用这样的琴演奏。就在一刻前,谢寒衣闯进了飞渡仙宫,二话不说便将他所寻到的部分玉箫给了他,让他说出叶无疾的下落,然后离去之前一剑捣毁了大半个飞渡仙宫。
“哎呀呀,希望谢庄主能救下他的爱徒,不然你可就要倒霉咯。”天甲双臂环胸斜倚着柱子,调侃道。
“若能找到长生诀,我岂会惧怕区区一个谢寒衣。”阿斯兰握紧绿玉,快了,就快了,除了叶无疾身上的吊坠,还差三个他便能将绿玉箫集齐,届时便能点亮段青岫留下的地图,顺着地图找去,长生、财富便能唾手可得!
“那便助你早日成功咯。”天甲一双眼弯成月牙,唇边的笑容大到夸张,然后他从腰间摸出一个小小的金算盘,“在此之前,教主大人能不能先把账结一下呢?”
“本尊难道还会欠你钱不成!”阿斯兰不满地瞪天甲一眼。
“哪里哪里,教主大人自然不会欠钱。只是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幼儿,家里上上下下几十口人等着吃饭呢,还请教主大人见谅啊!”
听了天甲的话,连阿斯兰都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你骗鬼呢!你们暗影楼的杀手哪个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是是是,我骗您是我的不对。您若把账结了,我又怎么会骗您呢?”
阿斯兰自认脸皮还算厚,可和这个天甲相比就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这家伙可是个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主儿。阿斯兰让手下捧来金银,与天甲结了帐后,便将他赶出了飞渡仙宫。
天甲摸着鼓鼓的腰包,哼着小调在路上走着。他进了城,准备去店里要一壶好酒,一碟花生米慢慢地吃上半日。他穿过街道,忽然看到前方人群中有一个分外闪亮的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