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云烟伸手想将那吊坠拿过来看,叶无疾迅速躲开。别的东西也就罢了,这吊坠可不能随便给人碰。
云烟在短短数息之内并未看清吊坠上的字,只隐隐觉得这吊坠的形制有些熟悉。
“云烟姑娘,装成男子骗你是我不对,我很抱歉。”水晶屏风那边已传来喘息吟哦之声,叶无疾不敢再多逗留,她解下腰间的钱袋放在榻上,“我并非有心戏耍你,这点财物聊表我歉疚之心。”说完她便立即推开门逃也似地走了。
云烟从钱袋里倒出十锭官制纹银,轻声骂了句:“傻子!”
叶无疾只顾埋着头向前走,不提防斜刺里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进了一间房里。
“展兄,你怎么在这里?”叶无疾本要还手,看到对方的脸才收回了那踢出去的一脚。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展清风向来温和的目光此时充满谴责,“你还小,怎么能这样糟践身子!”
“是江兄带我来的,他说要带我见见世面。”叶无疾出卖起江云光来毫无压力,谁让那个不仗义的家伙竟然丢下她自己跑了!
“这个江云光!”展清风咬牙,“看石先生回来不抽他!”
“展兄还没告诉我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叶无疾问。
展清风所在的这间房间倒不像云烟带他们去的那间,没有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东西,除了装饰的东西更加华丽些,其余的和客栈的房间没什么两样。房内有一张圆桌,两条板凳,一张床,一个柜子,柜子靠墙放着,上边摆着花瓶和香炉。
展清风走到柜子边,将花瓶挪开,花瓶的背后竟有一个小洞,洞中插着一根管子。
“展兄?”
“嘘。”展清风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叶无疾噤声,他将耳朵凑近那个小洞,听了一会儿,然后向叶无疾招招手。叶无疾走到他身边,他让叶无疾照着他的样子将耳朵贴在那洞口处。
“你要杀的人我已经替你杀了,你答应我的事为何还没有做到!”
阴恻恻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叶无疾还未想起声音的主人是谁,就又听到一个女声说:“他虽然死了,却不是你亲自动的手,我要的东西你也没能拿到。”
“当时锦衣卫的江云光就在芮县,我能逃出来一条命就不错了,去哪找你要的东西!更何况,当初约好的本就是替你取陈龙喜的命,只要他死了,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方法,协议都算达成。还是说,你想赖账?”
这下不用努力回忆叶无疾也知道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是谁了,是硕鼠!在芮县和陈夫人一起嫁祸于她的硕鼠。那个家伙居然从狱中逃了出来!由于硕鼠和毒虺是在乾州犯下命案,所以处刑也要交给乾州官府,万没想到已被废除武功的硕鼠居然还能掏出乾州大牢,还一路逃回了京城。
“协议?你的命都是我的,有什么资格与我谈协议?”那女子说话的声音始终是温温柔柔,若不去听那话中的内容,说不定还真要以为这是一个温柔似水的女人。
“你!”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随即是什么东西倒地的闷响,只听硕鼠虚弱的声音说道,“你居然、居然下……毒……”
女子的声音再未传来,一切又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