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了,影一。”谢寒衣对影一微笑道。
影一握着剑,严阵以待站在众军之前,他抿着唇,面色不善。
“谢庄主已经死了,你是何人,竟敢冒充他!”
谢寒衣哈哈一笑,道:“这可真是新鲜,原来我死了吗?那现在站在这里的我是什么?幽魂吗?”
“给我上!”影一深知凭武功他绝不是谢寒衣的对手,自己悄悄往后退,一挥手让身后的士兵冲上去。但他忘了,众人听他指挥只是因为谢寒衣,此时谢寒衣本人就在此处,又有谁会听从他的指挥呢?
一把剑从影一的背后刺来,他不可置信的转过头,握着剑的人是一直与他同流合污的管家。
“你……”影一指着他想要说什么,管家握剑的手用力,剑身在影一体内绞了绞,他再说不出话,大睁着眼倒下。
见管家倒戈,其他人也纷纷扔下手中的武器,齐齐朝着谢寒衣跪下。
“庄主!”管家扔下剑,冲到谢寒衣跟前,神情激动的跪下,膝行几步抱住谢寒衣的腿,“庄主,老奴就知道,您一定还活着!”
管家老泪纵横的样子情真意切,任谁看见他这副模样都会以为他真的只是被影一蒙骗。但谢寒衣怎么可能被他骗到。对于管家这个人,谢寒衣自认比任何人都了解,他只是貌似忠诚,内心奸滑,从前留着他不过是为了用他牵制萧敬亭。如今萧敬亭已死,管家也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一直到死,管家都没有明白,谢寒衣如何会这么干脆利落的对他下手。
“诸位,”谢寒衣用内力将声音扩大,“若是真心追随我,我必会让诸位享受尊荣,若是怀有二心,那么,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回到山庄,庄内摆设依旧,但已经物是人非。朱覃不在了,管家不在了,叶无疾不再是从前的叶无疾,谢寒衣也不再是从前的谢寒衣。
他们并没有在无忧山庄待上太长时间,稍作休整后,谢寒衣便带领大军往京城进发。一路上,他遇到了些小阻碍,但那些人不是将领有勇无谋,便是士兵老弱病残,谢寒衣一路势如破竹,直逼京城之下。京中姚沛早已控制了局势,得知谢寒衣前来,大开城门欢迎他。
谢寒衣入主京师的过程顺利的不可思议,但当别人得知这只军队的领袖名为谢寒衣后又释然了,谢寒衣这个名字本身就代表了一种传奇。毕竟为了这件事他已经策划了整整十五年,暗中做了多少调度不是叶无疾可以知道了。
谢寒衣入主京城的消息传出去后,第一个上表的平南王,他上表朝廷,称谢寒衣为名门之后,惊才绝艳,声望广播于海内,小皇帝应该禅位于他。
谢寒衣拿着平南王这封表文,失笑道:“平南王这是想把我放在火上烤。”
说什么出生名门,至今没有人知道谢寒衣的父母究竟是何人,他并非皇室贵胄,更并非出自公卿世家,而只是一届江湖布衣。他摄权位倒是没什么,但若是他真的取而代之,那些宿儒名士们恐怕会第一个跳出来反对。
“你不想当皇帝吗?”叶无疾问。
“那只是一个名头罢了,要不要的根本无所谓。更何况,如今时局不稳,南梁和鞑靼都乱着呢,这样的皇帝当着也没什么意思。”
“说白了,就是你有更大的野心,区区一个大齐的皇帝根本无法满足你。”
谢寒衣亲昵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还是你了解我。”
“那你就准备一直供着现在这个小皇帝吗?我瞧着,这小皇帝的母家可不是很听话。”
“既然如此,换一个皇帝就好了。同样是皇室,并不是非他不可。”
“哦?你准备立谁?现在这个皇帝可是先皇各位皇子皇女中年纪最小的,其他人可还没有他听话。”
“我准备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