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源的呼吸吹拂在叶无疾耳边,他的身体与叶无疾紧紧相贴,此时已是仲夏,两人都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单衣,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体的热度。
叶无疾的身体已初具少女雏形,石源感受到了那份娇小柔软。她身形瘦小,腰肢不盈一握,石源觉得似乎自己只要一用力,就能将这个女孩捏碎。
“疼!”叶无疾忽然发出一声惊叫,“石大哥,你别捏我腰呀!”
石源这才发现,他的手不知何时发在了叶无疾腰肢之上,用力握住。他像被蝎子蛰了一般,立刻收回手,他用手捂住脸,指缝中,石源的瞳孔在瞬间变了颜色。
“好过分。”叶无疾揉着腰臀站起来,“石大哥你打了我还不够,还要捏我!我都认错了!”
“抱歉。”石源放下手,他的脸上再度挂上了微笑,看上去和平日里没什么不同。
“道歉就不用了。”叶无疾道,“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只不过,你下次可别用这种方式了,多难为情啊!”
“还有下次?”
“没有了没有了,绝对没有下一次了!”受了这样的教训,叶无疾哪里还敢再有下一次,她以后再也不会碰酒了。
“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叶无疾一周前给石源去信时他还在京城,今日怎么跑到这郾城县来了,莫非是特意来救她的?
“你一失踪,你那两个师兄就急得跟热窝上的蚂蚁似的,四处去信。雷钧接到了消息,便立即告诉我,我在各地都有些朋友,有一个丐帮的小兄弟告诉我在郾城附近看到了一个可疑的人,我便立刻来了。”
“大师兄也在京城?”叶无疾惊喜道,在诸位师兄中,除朱覃外她便是与大师兄感情最好,小时候,大师兄对她颇多照拂,只是大师兄已有两三年都未回山庄,她还怪想念他的。
石源微笑着点点头,道:“近期,武林盟要举行武林大会,雷钧接到振远镖局的邀请,此次与镖局的人同去。”
“振远镖局?”叶无疾想到那个镖局的少东家宁致远,皱起了眉头,“大师兄怎么会与那种人有往来。”
“振远镖局在江湖上名声还可以,雷钧初出江湖时受了他们些照拂,如今振远镖局的少东家死了,只留下一个十岁幼童独立支撑镖局。他们现在处境艰难,只是让雷钧替他们撑撑场面,雷钧也不好拒绝。”
“十岁幼童?是那个宁致远的儿子?”
“自然不是,宁致远早就失去了生育能力,哪来的儿子。是他的侄子。宁致远曾经有一个大哥,天资聪颖,人品贵重,只可惜先天不足,是以早逝。我看如今这个孩子,倒是有些像他,若这孩子能长大,振远镖局能重新站起来也说不定。”
“你这么说倒让我好奇了。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样夸一个人,夸的对象还是一个小孩。等到了京城,我可要见见这个让你夸赞的孩子才是。”叶无疾笑道。
石源让人给姚沛两人带了个信,告诉他们叶无疾已经被找到,然后便带着叶无疾去了京城。
江云光第一个知道叶无疾的到来,他立即跑到了石府,人还未进门,便听见他的大嗓门喊道:“好啊,叶无疾,你还敢到京城来!”
“好久不见啊,江兄。”叶无疾正在用早膳,举了举筷子,跟江云光打了招呼。
江云光两掌往桌上一拍,桌上的咸菜碟都被震地跳了跳。
“我一点都不好!你们两个不将义气的混蛋把我一个人扔在南疆也就算了,居然还让我背了一笔债,你知道那个天甲到我家来追账时,我母亲的脸色有多难看吗?”
叶无疾喝完碗中最后一口粥,安抚地拍了拍江云光的肩膀,道:“为了替你出气,我已经把那个天甲送进大牢了。”
“真的?”江云光狐疑道。
“当然是真的。”叶无疾笑道,“就在郾城县的大牢,不信你自己去看看。”
“太好了!”江云光大喜,“我要去跟郾城县令打个招呼,关他个十年八年的,不把坑我的钱吐出来就不放他出来!”
叶无疾连连点头,道:“不错不错,那个家伙实在太坏了,关十年八年哪里够,至少得关个二十年。”
江云光忽然回过味儿来。
“不对啊,我明明是在指责你,关那个天甲什么事?就算他被抓起来了,你坑我的事实也不能消除。”
“我什么时候坑你了?”
“在南疆!你和展清风把我一个人扔在迷雾森林!”
“那个时候我和展兄都受了重伤,若不是师父来救我,我们就都把小命丢那了。那时候我失去了意识,展兄死里逃生,一时记不起你也不算什么大罪过。何况他后来不是让人通知你了吗?”
江云光想想觉得也对。
“那,你让天甲来找我要钱!”
“这你可就冤枉我了,可不是我让他去的。在百灵山的时候,情况危急,为了让他出手帮忙我才抬出了你的身份,毕竟在我们三个人里只有你身份最高。事后我是想要自己给钱的,谁知道他没来找我。”
江云光说不出话了,这么一算,好像叶无疾也没什么错。
“再说了,那钱花得也算值。若不是花钱请了天甲帮忙,我们可不都得死在百灵山。”
“那……我们把天甲关起来岂不是过河拆桥?”
叶无疾冷笑,道:“他被抓起来又不是因为追债,他是因为绑架我才被送进大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