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兄台,实在是抱歉。”叶无疾抱拳道,“家中长辈病重,我是来城中求医的。多有冒犯,还往见谅。”
“唉,你!”小兵跌足叹道,“既如此,你更不该进城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这城里啊,发了瘟疫,能跑的都跑了。知府大人下令封城,是为了防止别人进来也感染了疫病。”
“此时并非疫病好发季节,为何会突发疫病?”叶无疾问。
“这我便不知道了。这疫病的事儿,现在都是卫大夫在管。”
“卫大夫?可是卫岚卫大夫?”叶无疾惊喜道。
“对对,我记得就是这个名儿,他在江湖上好像还有个名号,叫什么……妙手神医!”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妙手神医卫岚,不就正是她三师兄嘛!
“我要找的,便是这个卫大夫,他在何处?”
“你还是要进城?城里可是有瘟疫!”
“有卫大夫在,我相信什么瘟疫都不会是问题。”
“这卫大夫这么厉害的?”
“自然,你不是江湖人,所以不知道,这位卫大夫,可是千金也难求他一副药。”
“啧啧。”士兵惊叹道,“亲娘嘞,千金,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知府请这么大夫来可真是下了大本钱。知府大人真是个好官啊!”
叶无疾对什么知府不知府的完全不感兴趣,她只想知道卫岚此时在何处。
“你进城顺着大道一直往前走,然后再右拐,看到一家同济药铺的便是了。那卫大夫每日都在那里替人诊病开药。”
叶无疾运起轻功,不消片刻便到了同济药铺,还未到药铺时她便远远闻到一股儿药味。那浓郁的药味将整条街道都笼罩其中,药味的源泉便是同济药铺门前一口大锅。
叶无疾到锅边一看,只见那口大锅内装着一个个圆鼓鼓的饺子,不少人在锅旁捧着碗排队。
“这不是药铺吗?怎么还做起接济饭食的事来。”叶无疾捉住旁边一个老大娘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饺子里可不是寻常馅料,而是卫大夫开的药方子,有病可治病,无病可强身。”老大娘满脸骄傲,仿佛做出这锅饺子的人是她家儿子一般,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叶无疾道,“小伙子看着面生,是外地人?”
叶无疾笑着点点头,道:“对,我刚来的。”说完,他便迈步向药铺内走去。
“诶诶!你怎么进来了。”药铺的小学徒匆匆上来驱赶她,“不是说好了嘛,吃饺子的在外边,要找卫大夫的排队。”小学徒指了指另一边的一字长龙队伍,“你到那排队去,可不许随便插队,坏了规矩。”
“我不是来看病的。”叶无疾道,“我来找人。”
“找人也不……你找谁?”小学徒反应过来,狐疑地瞅着叶无疾。
“我找卫岚。”
“嘿,你这不还是找卫大夫嘛!告诉你,别用这种方法投机取巧,想看病就乖乖排队去,别以为跟卫大夫套近乎就可以得到特殊待遇。”
这小学徒实在执拗,说什么也不肯让叶无疾进去,叶无疾只好提高嗓门,叫道:“三师兄,我来找你了!”
正在给病人诊脉的卫岚听到声音,掀起门帘,朝叶无疾看来。
“师妹!”卫岚看见叶无疾惊喜万分,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叶无疾跟前,道,“师妹,你怎么会在这石头城?”
“我是特意来找你。”
“等一下。”卫岚低声向小学徒吩咐了两句,小学徒依言出去,对众人说今日卫大夫身体不适,看诊便到此结束。
正排着队的人群一阵骚乱,人群中不知什么人说了句:“凭什么啊!他说不看就不看了,白白让我们排了这么久的队。他要是没本事,就别开什么义诊,这义诊开了又如此不负责任,看来妙手神医也只是沽名钓誉之辈。”
世人常常被言语鼓动,那人没开口前,众人还不觉得什么,顶多是没见到卫岚有些可惜,可那男子这么一开口,顿时许多人心里都不满起来。
“对啊,凭什么啊!我们派了这么久的队,那就白排了?”
人群被煽动,那个最先发声的人却默不作声地闭上嘴,悄悄地往人群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