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尤其是夜半时分,天上飘下丝丝细雨,雨水带着沁骨的凉。孤山村的村民忙完了一天的农活,早已回家休息,此时村中只有零星几点烛光,偶尔几声犬吠让这小村不显得太过孤寂。
叶无疾行走在雨中,虽有内力护身并不觉得多冷,但被雨浸湿的布衣紧贴在身上也着实不太舒服。已经这般晚了,叶无疾不好意思去叨扰农户,正好远远的看见山顶上有一间小庙,叶无疾便打算去那庙中凑活一晚。
这庙不知曾经供的是哪路神佛,如今那神像已是斑驳难辨,就连胳膊都掉了一只。好在小庙虽破,尚有片瓦盖顶,可替失意人挡风避雨。
叶无疾在神像背面坐下,庙中虽有些干草,但她所带的火折子和她的盘缠、路引一起被小贼偷走了,叶无疾只能用内力来烘干衣服。
这是叶无疾第一次闯荡江湖。因为不忿于师傅最近对她的冷淡忽视,她一气之下便留书出走,还扬言不闯出一番名头来便不回去。谁知道出师不利,离开山庄没多久,她就被人把包裹给偷了。
那是一个老妇人带着一个孩子,老妇人假装摔倒,叶无疾去扶她,谁知妇人趁机抢了她的包裹就跑,小孩子则抱着她的腿哭闹。闹市里人多,叶无疾对城中道具又不熟悉,就这样丢了自己的包裹。
“那样子的老人家和小孩子,居然会是贼!真是可恨!”叶无疾暗自懊恼。
十四的少年人,仰仗着自己一身武艺,便以为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去,哪里能想到这世间险恶,有的是武功不能解决的事。
叶无疾坐下没多久,有一个用头巾包住头脸的妇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的进来了。叶无疾坐在神像之后,妇人没有瞧见她。
“虎哥。”妇人朝着门口招手,“没人,快进来!”
随即一个高状的男人走进来。一进来就迫不及待的和那妇人抱在一块。
叶无疾好奇这两人要做什么,便没有出声,只见妇人与男人亲做一团,亲着亲着还脱起了衣服,一边脱一边亲一边往叶无疾坐着的地方走。
叶无疾哪见过这阵仗,她自小长在无忧山庄,师父谢寒衣的庇护之下。谢寒衣教导徒弟十分严格,怎么可能让她知道这些龌龊事。有一次,二师兄给她带了本话本,她才看了一页就被师父发现了,然后二师兄就被吊起来打,从此之后再没有师兄敢给她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这两人在干嘛呢?打架?打架为什么要脱衣服?”叶无疾并没有避开,她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两人是在偷偷幽会,应该说她连幽会是什么都不知道。
这两人又亲又抱完全没发现庙里还有一个人。直到叶无疾发出声音。
“喂,你们别过来了。再过来就要压到我了。”
破败的小庙里忽然有人说话,那男女都吓了一跳,妇人尖叫起来。男人忙捂住她的嘴,他们两个都已有家室,要是被村里人发现他们两在这幽会,非打死他们不可。
男人见说话的只是一个干瘦的少年,于是目露凶光,竟是想杀人灭口。
叶无疾没有察觉到他的恶意,还好奇地问:“你们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抱在一起?这样的天气脱衣服不冷吗?”
男人拾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提在手上向叶无疾走去。
“小鬼,你到地府去问阎王吧!”说着,男人举起木棍就向叶无疾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