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个小时,江纺心中情绪,缓缓平复,随即,做下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你真的想好了吗?”
秦修景坐在沙发上,表情一脸凝重,看着对面的江纺。
“嗯。”江纺轻轻点头,“明天开始我就去做复健,我希望能够快点的好起来。”
摸了一把轮椅的把手,江纺的眼神十分坚定,现在没有任何人比她更渴望站起来,
只有站起来,她才能够出去办事,才能够打破当下这个局面,现在她受行动不便的影响,什么也做不了。
做复健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过程,江纺有决心,秦修景自然会伴其左右。
“我陪你。”秦修景神情深邃,让江纺有些失神。
“别以为你陪我做复健,我就让你在这里白吃白喝,要交房租的知不知道?”
对于秦修景口中所说的一夜/情,江纺真的是没有任何的印象,可看他屡次提起这件事情,而且有让自己信服的证据,倒真不像是糊口乱诌的。
这个人这么突然地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而且以强硬的姿态留在了自己身边,不可掉以轻心。
“嗯,还要房租?”秦修景故意做出了一副为难的表情,“你知道的,我现在身无分文,房租我是交不起了,不如以身相许?”
此刻的秦修景嘴角微微勾起,神情中闪过几抹的邪气,成功地让江纺的眉头皱了起来,愣了一瞬,觉得自己被冒犯到了。
“说什么呢!谁要你以身相许!”
许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愣神,江纺用大声说话的方式来掩饰内心真正的情绪。
“怕什么?”秦修景并没有停止自己的虎狼之词,“都睡过了,一次两次的还有什么区别?”
“去去去!我可没有时间跟你贫嘴,我要去联系医院的医生了!”
江纺推着轮椅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速度快的很,颇有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秦修景敏锐地捕捉到了江纺因为恼怒而微红的耳朵,看着她的背影,轻笑了一声。
放心,我一定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保护你的。
复健的过程漫长而痛苦,但江纺凭着自己坚韧的毅力,硬生生挺过来了,寻常人要做半年才可能恢复的状态,她两个月就完成了。
“真是没想到啊,短短两个月,江小姐竟然就已经能做到这样,不错,现在不用每天坚持来医院了,只要平时注意掉,不让腿部太过劳累就好了!”
得了医生的肯定,江纺心里高兴坏了,这两个月来她完完全全的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在这家私立医院做复健,等的就是现在这一刻。
她不知道的是,这两个月的平静,这根秦修景有很大的关系,如果没有他派人封锁她的行踪,何明松那边不可能找不到她的踪影。
在出院之前,秦修景陪同江纺做了一个全身的检查啊,结果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但是,江纺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仍旧是没有一点印象。
“这医院的仪器是不是出毛病了?还是你的脑子出毛病了?”
秦修景轻轻敲了一下江纺的脑袋,他可不舍得打疼她。
“怎么独独忘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该不是你想起来了不好意思面对?别不承认嘛!那天晚上吃亏的可是我……”
“你才不承认呢!”江纺白了秦修景一眼,见他说的话越来越过分,直接开口打断了他,“我可不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人。”
“再说了。”江纺撇了撇嘴,“那天不是给你留下了钱吗?钱货两讫!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江纺说这话半真半假,秦修景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真没想起来,还是假没想起来。
不过,他也不打算揪着这一点不放了,重要的是现在不是吗?起码现在自己有了可以陪在她身边的机会。
即使是一个穷小子的身份。
“你从哪搞的这辆车?”
走出医院,江纺正准备拦手打一辆出租车,却被秦修景拉到了一辆车的面前。
她有些惊讶,要知道,这些天来,即使回家,往返的时候也是乘坐出租车,这车虽然不名贵,但怎么着也要10来万吧。
“你不是说你没钱吗?好啊,你竟然敢骗我,有钱买车,没钱给我交房租!”
“想什么呢?”秦修景轻咳了一声,面不改色,“我哪有钱买这么好的车?你知道这车多少钱吗?十几万!租的。”
“你不是要完成你伟大的宏愿吗?没个代步工具和司机怎么行?这样吧,我就降低一下我的身份,以后我就充当你的司机角色了。”
平日在人前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的秦修景,也只有在江纺的面前才会这么喋喋不休,巴不得跟她多说几句话。
“很上道嘛,你小子!”江纺玩心大起,伸出手指头来挑了一下秦修景的下巴,“不错不错,很有潜力。”
明明更加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是此刻江纺这样一个不含任何情欲的挑逗动作,却是让秦修景腹下一紧。
“别动手动脚的。”
秦修景拍开江纺的手,转而走向了驾驶座,借以掩饰自己身体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嘛,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江纺滴滴咕咕的走向副驾驶打开车门,上了车。
“我们去哪里?直接回家?”
他的问题,让江纺一愣,一言不发地输入了一个地址:“带我去这个地方。”
秦修景看了一眼导航,发现目的地是一家墓园,心中猜到了几分,收起了刚才玩闹的心思。
方才的天气,阴森森的,此刻竟是洋洋洒洒地飘起了细雨。
他撑着伞走在江纺的身后,越进到墓园里面,越被这里肃静的气氛所感染,冷峻的面容下划过几抹冷色,如刀锋般凌冽。
走到一块墓碑前,江纺停了下来,在秦修景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此时的他,站在旁边巍然不动,像棵松树一样挺拔,把伞打在了江纺的上方。
不一会儿,被雨淋湿的他好像一点感觉没有,反观江纺,身上没有一丝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