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林羽自然知道，这官差说的，自然是公卫雪。公卫雪是皇后娘娘，理王抓公卫雪，自然是有作用的，只是可怜了夜巫女，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他将自己的令牌拿了出来，道：“我要看尸体。”

他说这话时，含着泪，可没有见到夜巫女的尸体，他都不会相信，他爱的那个姑娘死了。跟着官差，林羽到了府衙里停放尸体的地方。

此时是冬天，这些人刚死没有多久，倒不至于会有一股恶臭。可是一推开门，看到整整齐齐躺在地上的尸体，林羽就在心里祈祷，他爱的姑娘，千万不要躺在里面。

可是，天意永远不随人愿，林羽找了一圈，还真发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那张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林羽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泪人。

他掀开盖在夜巫女身上的白布，见她身上一堆的伤，看来应该是为了保护公卫雪死的。公卫雪对夜巫女很好，也说过，要将夜巫女嫁给自己为妻，可是这一切终究都太迟了。

他将夜巫女的尸体抱了起来，道：“兰儿，夫君带你回家！”

林羽是有官职的人，带着一具尸体离开，自然是没有人敢拦的。将夜巫女的尸体带走了之后，林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句话也没有说，百里辽很是担心，可公卫雪也没有醒过来，也不好离开。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公卫雪本来还以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噩梦，爹爹死了，夜巫女也死了的噩梦。可是看到百里辽面色凝重，她才意识到，那不是噩梦，是自己不愿意面对的残酷事实。

她勉强撑着身子起来了，道：“阿辽，我爹爹和兰儿呢？”

“他们都死了。”

她又想起了理王党羽血洗医馆的时候，夜巫女用自己的身体，为她挡住了刀剑，而白衣夜君为了替百里辽祛毒，将百里辽体内的毒，都吸到了自己身体里。

见她起身，走两步路都摇摇欲坠的，百里辽扶住他她，道：“雪儿，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好么？”

“阿辽，我想去见爹爹和兰儿最后一眼。”

“雪儿，你先去看师父，你给林羽最后一点时间。”

她知道，夜巫女对林羽的热情，终究是换来了回应，道：“好，我先去看爹爹。”

在百里辽的搀扶下，公卫雪来了灵堂，见白衣夜君和平时一样，躺在灵堂里，一身白衣，一尘不染。他看着很安详，很像是睡着了，可是公卫雪知道，自己是叫不醒白衣夜君的。

她也不哭了，她知道，自己即使哭瞎了眼睛，也换不回来白衣夜君的命。第一个给自己父爱的人，就这样离开了，她懂得父母之爱，那又如何？用这么大代价换来的领悟，她一点也不想懂得。

这个时候，百里辽开了口，道：“师父的孩子，也抱到宫里来了，雪儿，你觉得要给他换一个身份么？”

“阿辽，这皇家养外姓孩子，终究是不好的，你自己看一下，要给重儿什么身份吧！”

其实百里辽是想把重儿和思儿都过继到自己膝下，重儿好说，一个还刚过周岁的孩子，自然是什么都不记得的，道：“那思儿呢？”

“阿辽，思儿已经十岁了，她亲眼看见你杀了她爷爷，她已经懂得恨了，明白了吗？”

在百里思眼里，她父母和爷爷的死，都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恨自己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情。可是百里辽还是想要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道：“理王府除了老王妃，也没有什么人，在说了，理王一死，老王妃也茶饭不思，估计也不久于人世了，等老王妃仙逝，就接到宫里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