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飒飒,不断拍打着破旧的木窗,呜呜咽咽中还隐约夹杂着轻微的“咝咝”声。
一片昏暗中,被绑了手脚的季云舟使劲弯曲身体,去够靴子内侧的匕首。
面上还是火辣辣的疼,那该死的劫匪头子,不知道打人不打脸吗,他娘的,等她出去了,非要带兵来端了他这匪窝不可。
天可怜见,她活了两世,都从没被人打过脸呐,就这段时间,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而第一次,就是栽在俞青阳那个倒霉孩子手里。说起来,自从他出现,各种麻烦就来了,她现在真的有些怀疑,选择跟他做盟友,这怕不是她两辈子最大的失误吧……
她握紧自己设计打造精巧锋利的匕首,寒芒一闪,断了绳子。
摸索着推了推这暗牢的门,果然上锁了。
正凝眉思索着,听见外面脚步声遥遥而来,忙侧身躲在门后。
“啧啧,老大可算是美人在怀了,可苦了咱们兄弟在外面听得是心痒难耐啊。幸好啊,这肥肉吃不着,还有盘青菜呢。”
“二哥……还是算了吧,老大可交代了不准动季云舟,他留着有用啊。”
“哎呀,没事,咱就是玩玩,又不弄死他,再说了,咱动作快点保准不让老大知道。”
“说是这么说,只是……”
“只是什么呀,你就是太小心了……放心吧。对了,说好啊,等会儿我先来,你先替我守着门。”
脚步声越来越近,听声音应该是那个猥琐汉子和瘦子小坑。
季云舟唇角浮起一抹冷笑,正愁找不到出路,赶紧来吧,本公子就怕你们不来呢。
开锁的声音响起,一片昏黄的灯光照了进来,那汉子掩上门就迫不及待上前,打着油灯一扫,人呢?心中顿感不对,急忙回身。
昏暗中只见一双晶亮的眸子,冲他眨了眨眼,他怔了一瞬,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那脖颈上鲜血汩汩而出。
季云舟托了那盏油灯放在前方的桌子上,又轻手轻脚地退到门口隐在暗影里。
外面传来瘦子小坑的尖声:“哎,二哥,你这动静可够大的啊。”
可惜没有人能回应他了。
片刻后,许是觉得有些不对,那瘦子上前敲了敲门,“二哥,怎么样了,没事吧?”
一片寂静,那瘦子终于推开门,两步跨进来,眼前寒光一晃,季云舟已把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番盘问后她得到了俞青阳和侍从的被绑位置,见再问不出什么,便一刀结果了他。
出了门,到处可见木屋石屋,这土匪山寨规模还不小呢,不过他们的巡逻就差些了,并没有几人,大约是山寨位置隐秘,并未有人能轻易寻到,是以这方面的警觉并不高。
季云舟把侍从救出来之后,两人一路穿行又到了山寨的主屋。
打眼一扫,她心中一喜,主屋四周竟无人把守。估计是那山大王把人都遣走了,自己好痛快享乐。
两人悄悄凑近,屋内传出的声音,果然如那汉子所说,叫人心痒难耐啊……
含糊不清的“呜呜”声,像是在咒骂些什么,还有那山大王的调笑声,十分的淫邪无耻。季云舟也禁不住轻轻推开了一丝窗户缝。
这一看,她更乐了。
那山大王左手里握着马鞭,右手正拿着杯茶,喝了一口后,便随手把剩下的都倒在了某人的胸膛上。
那人一阵挣扎,口里被绑了布条怒吼也发布出来。正是倒霉蛋俞青阳啊,手脚被缚,光裸的上半身,早已被那山大王抽得百花争艳,一片热闹,简直惊艳了时光啊。没想到这山大王还是个重口味呢。
哎呀呀,看着真解恨哪,要不是这脑残多嘴,她还用折腾这许多嘛,早到了西丰城搬救兵去了。
眼看着那山大王扔了茶盏,又举起了鞭子,一旁的侍从见自家公子双眼发亮,却丝毫没有要救人的意思,只能咽了咽口水,又踮了踮脚尖。
山大王又挥下了浓墨重彩的几笔后,才收了手,声音粗哑着道:“美人,你喜不喜欢呐?想不想再玩点别的?”
回应他的自然又是含糊的怒骂,离得远看不清表情,但季云舟可以想象的到,俞青阳此时一定是双目血红,恨不得把那人撕了。
身后的侍从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季云舟回头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再等会儿。
侍从有些哀怨地望着她:到底还要等多久呢,万一待会儿有人来了,他们还走不走得了?
季云舟摆了摆手:不行,我得看看他还有什么新花样啊,生命不止学习不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