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舟回到客栈时,俞成周和高驰已经回去。
雅室里,几人分别讲了自己的收获。俞成周那边调查到韩氏在上阳城的府中,前段时间有神秘人进出,应该是去往城郊方向,他们去城郊探查了一番,除了一些废弃的民房,却没什么别的线索。
高驰这边在驿站查到,七日前,有一队商队经过,他们这小县城本来经过的商队就不多,且都是小队人马,而这个商队不但人数众多,行止也和一般商队有些不同。他们在驿站只修整了半日,马车都是封得严严实实,并且一直有人守在马车旁不许旁人靠近,那些人神情倒像是押送军饷的官兵。
轮到季云舟时,她抿一口茶水,清咳一声道:“我有个故事,你们要听吗?”
一旁程辛“噗嗤”一声,被季云舟斜了一眼,赶紧闭上嘴巴,只是嘴角各种扭曲,肩膀不停颤抖。
坐在她对面的高驰有些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看季云舟又看看程辛。
右侧的俞成周把着手中茶盏,幽幽瞥了眼季云舟,淡淡开口:“说吧。”
“嗯。话说十年前,”一个开头就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当然,这不包括程辛的。
“住在城东的一户姓田的人家,一夜之间全家五口包括孩子皆被残忍杀害,而凶手却查无踪迹。然而,就在十日前,居然有人在官府门口放了一封血书,说自己是田家的后人,知道自己家的血案跟县令有关系,回来找官府复仇来了,叫县令洗净脖子等着。之后,五日前有个奇怪的人,住进了附近的客栈,那个人……”
季云舟像了想,那个人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值得形容的,继续道:“呃,这不重要,关键是,他的房中,每到夜半就会传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如同鬼魅的呼号,又像是,人万分痛苦的呻.吟声。”
故事讲完了,季云舟抬眼一扫,所有人都是一阵沉默。
“怎么你们就好奇吗?”季云舟凝眉问道。
高驰满眼疑惑地看向季云舟,道:“这跟太子失踪案有什么联系吗?”
“这个嘛,”季云舟眉头微蹙,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暂时还未想到。”
高驰嘴角微抽,咽了口口水,才弱弱道:“呃,敢情你们今日一整日就听了,这么个故事?”
程辛扭过头,捧着手里的茶盏在一旁大点其头。
季云舟挑眉哼道:“什么叫这么个故事?我倒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我明日,还准备去那个客栈看看呢。”
一直未说话的俞成周突然出声:“我也觉得很是奇怪。十年前的案子,偏偏在这时被翻出来,怕不会只是巧合,你明日去查访一下也好,切记小心行事。”
季云舟点了点头,对面的高驰叫道:“那明日我跟你一起去吧。”
“嗯?你方才不还看不上我这个线索吗?”
高驰挠挠脑袋,道:“啊,有吗?”
“高驰,你明日再去细细调查一下,弄清楚那个商队到底何许人。”俞成周放了手中茶盏,右手在桌上轻叩,发出“笃笃”的声音。
高驰还欲说什么,见俞成周垂着眸,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应了一声,住了口。
程辛喜滋滋道:“云舟哥,我还要跟你一起去。”
季云舟微眯着眼无奈一笑,正巧这时店家上菜来了,她忙招呼大家赶紧开饭。除了俞成周,他们几个全都埋头苦吃起来。
第二日,因为客栈太早也没什么人,季云舟劝了程辛先到街上去逛逛,自己便坐在楼下跟客栈老板闲聊。
“这么说,十年前那个案子确实与官府有些联系喽?”季云舟斜靠在,一边嗑着瓜子问道。
客栈老板却陡然变了脸色,赶紧扭头往四周一扫,才压低声音道:“这位公子,声音小些呐,这话可不敢乱说!”
“嗯?这不是你说的吗?”季云舟吐出一口瓜子壳,挑眉疑道。
“我是这么说的吗?”客栈老板脑袋一晃,眼睛倏地瞪大,脸一沉,又凑近些小声道:“我只是说,那田家当年确实跟县令老爷有些过节,别的我可什么都没说,你可别给我找麻烦啊。”
季云舟一听忙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又保证绝不会告诉别人。心中暗忖:看来这县令身上确实有问题啊。
继续问客栈老板,他却是什么也不肯再说了,挥挥手,只表示自己忙得很。
季云舟凝眉想了想,抬眸看向二楼,这种事情倒是可以去找俞成周。